周海臉色難看,語氣不好的道:“發什麼神經!安生日子不過,整天的作什麼?”他當然不會真的讓孫惠姐弟走,不然鐵定的說他容不下人,之前指責孫母的話,可能就落了他身上。
“你說我這是作?你這個沒心肝的,不是你們把我逼到這份上,我會讓我那一雙沒長大的孩子獨住?誰的孩子誰心疼,我兒子之前被打成那樣,還不是你們家瞎嚷嚷。”孫母想想就來氣,如果不是自己孩子出手也不輕,她非得衝他們父母家裡鬧上一回。
周海一時頓住,他也沒想到,理虧,聲音也沒那麼大了:“小孩子之間的矛盾,你拿來說有意思嗎?現在吵吵鬧鬧,過不了幾天,還不就又和好了?你就別往心裡去了。”要說壞,周海還真談不上,就連整個周家也沒個心腸歹毒的,不過各自都有小心思、小算盤。不肯“吃虧”罷了。
孫母可不管這些了,反正她相信兒子自己能夠解決,她一把擼了桌上的銀角子、銅錢,收攏著放進了木盒,往牆角一塊磚下藏了,返身對著周海道:“我不是明兒就是後天,會往三里外的廟裡一趟,求只籤兒,看看什麼時候搬家合適。”
周海一下子坐了起來,看著孫惠,眉頭皺著道:“怎麼,難道我家真的住不下去,還是怎麼地了?”突然想到或許是倆孩子的原因,所以問道:“倆小的聽了別人的話,才有這個想法的,你知道原因嗎?”
孫惠直起身子,依舊沒好氣的道:“你也知道有人嚼舌頭,怎麼沒見你制止?就看著別人埋汰我那雙兒女,現在不走,難道還要繼續在這兒受你們的氣不成!告訴你,就這麼幾天,我把那屋子收拾一下,挑了吉日就搬過去了。”上下掃了他一眼,哼道:“這樣不就稱了你們的意了?”
本來以為是氣話,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繼妻是真的這麼打算了。周海忙道:“你那兒女在我家,可沒人去欺負了他們,每日的吃食也不成少過,現在你可別因著別人的幾句話,就說我的不好。這樣吧,你那屋子還是別收拾了,繼續待這兒住著吧。有什麼問題,和我說了,我幫著解釋幾句。”可千萬別把事情鬧騰出來,在別人面前丟了臉面。
“睡吧,我不想繼續和你談這些了。我女兒說的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不管怎麼說,還是自己家裡住的舒服。”說完這話,孫母就上了床睡覺,沒再繼續聊的意思。周海當然不可能就晾這兒,推她:“先別睡,咱們說清楚,怎麼就不如自己的家了?我們可沒有做什麼。”眼睛閉著,就是不開口,只當自己睡著了,孫母是打定了主意,她一定不能讓兒子、女兒的名聲有礙。
第二天,孫母就駕了驢車,往三里外的廟宇去了,孫尹砍柴回來,見了驢車沒在,將柴攤開來曬了,進了屋子問正織布的姐姐:“驢車呢,誰借走了?”一時還真不知道會有誰來借驢車,便好奇的問道。手裡也不停,孫惠答道:“是娘駕走的,去了三里外的廟宇。”本來她也要去的,防止和尚說些不好的話,攔了這事兒。但是,娘說什麼也沒答應,硬是讓她在家裡等。
孫尹拿了小凳子坐了,問道:“去廟裡幹什麼?怎麼之前沒聽娘說過,是一個人去的,還是有人約了一起。”不逢年過節的,也不是月初,幹嘛要往廟宇去呢?孫惠笑道:“是件好事,我昨兒個和娘說了往咱們自己家裡住,一番唇舌之後,勸動了。現在娘往廟宇去,為的就是算上一簽,瞧著遷居的好日子。”昨兒個本來準備和大弟說的,但覺得還不算定然,就隱了。
“是嗎!太好了,這樣一來,我們在自己家裡住,想怎麼來就怎麼來,不必時時顧慮別人的眼光了。”孫尹很是開心,他老早就想離了這,太不舒適了,總是覺得束手束腳的。孫惠心裡一酸,想著她一個成年的靈魂,都覺得不好,何況是大弟這樣一個實實在在的孩子呢!本來就是因為父親的死,千里逃亡,變得敏感,恐怕都把苦掩藏了吧。
“沒事,咱們在這兒住不了幾天了,等確定了搬家的時間,咱們就離了這兒了。”
☆、第二十八章
得了訊息的孫尹很是開心,這麼些天來第一次笑的這麼開懷,這一天裡幹活兒都像輕鬆了很多。孫惠想著,如果早點離了這周家,或許弟弟也沒這麼多的煩惱,多出這麼多的事。但現在也不晚,還是時候,彼此麵皮也沒徹底的撕開。
臨到了太陽西下,孫母駕著驢車悠然的回來,看那掩不住的喜色,定然不是下下籤。果然,吃了夕食,孫母告訴了女兒孫惠:“我這次呀,求了個上上籤!說是搬家更加的利於子嗣,是興旺之勢,吉日我也託了廟祝卜卦,算的是五天後的辰時。”那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