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發抖; 而第二日還要去朝堂上接受父君別有深意的詰問。
當然; 不管是哪個妃嬪; 包括他的髮妻皇后都想不到他會拿自己來和昭貴妃比肩,小小的一個鬧騰就能想到這麼多; 她們甚至找不出這件事的邏輯。
那麼,如此毫無邏輯,就只能是真愛了。
一時間; 長春宮裡的妃嬪們臉色都不太好; 可也沒有一個人在這個當口出聲,怕惹急了皇帝。
“朕會徹查榮貴人小產一事,還昭貴妃一個公道; ”皇帝這話是對著榮貴人說的,他說罷扶起紀菀:“都散了罷!”
汪瑾聞絃歌而知雅意:“擺駕永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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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末,陛下欲擺架圓明園。按照往年的慣例,此去短則三月,多則半年,都要居於圓明園。
今年剛剛進宮的低位嬪妃們頓時心裡都火熱起來,每日往主位娘娘那裡走動得多了,想要偶遇皇帝的也多了。一時間爭奇鬥豔,奼紫嫣紅。只因誰都曉得,若此時未讓皇帝帶走的,半年之後黃花菜都涼了,還未受寵就是一生老死宮中的命。
這一熱鬧,容妃小產的風波連餘留的痕跡都消弭了,雖然還在嚴密排查緣由,可早不那麼人人自危了。宮裡總是這樣,懷了孩子的太多了,失的也多,不算什麼。
紀菀獨居偌大的永和宮,今年選秀的時候正是昭貴妃有孕臨產之際,誰也不敢安排小主入住永和宮。所以永和宮裡是沒有低位嬪妃的,但這並不代表紀菀這裡沒有訪客。
桂花:“等在外面的兩位是結伴從儲秀宮而來,都是今年新選的秀女。一位是安貴人,內閣侍讀學士嫡次女,年十五,榮德兼備。一位是白答應,父居從七品州判,是家中庶出女兒。生得嬌媚可人,琴棋書畫,歌舞唱功無一不全。”
紀菀:“記住了嗎?”
“奴才記住了,”和望舒嘴角輕輕彎起:“那奴才宣兩位小主進殿?”
紀菀:“不著急,先把珍珍抱來給我看看。”
伺候了昭貴妃一個月,和望舒算是看明白了,這位娘娘的心思不好猜,並非是她心思深沉,而是因為她思維跳躍,不按常理出牌。
換句話說就是想一出是一出,比如門外兩位低位嬪妃等著,她並無意給她們難堪,也無意給她們下馬威。貴妃什麼身份,她們什麼身份,沒這個必要!
……她就是突然想見兒子了。
至於肯應付這些低位嬪妃,由著她們一趟一趟的上門,還肯接見,再瞧瞧桂花姑姑每每不避人的指點。當他厚顏一點,唯一的可能就是為著讓他這個永和宮的新手首領太監多多熟悉,摸清一眾妃嬪的基本情況。
畢竟永和宮從前不愛用太監,昭貴妃娘娘跟前近身伺候的只有宮女,更沒有前一任的首領太監,他沒有前輩可以指教。好處也是有的,永和宮的小太監以他為首,沒什麼阻礙。
熟練的抱著便宜兒子,紀菀臉上帶著笑意吩咐:“和望舒,等見完了所有的秀女,你從暫居儲秀宮的選兩個,加進去圓明園的名單裡。”
和望舒:“奴才領命!”
桂花低垂的眼皮輕輕動了一下,她自詡是宮中的老人了,也伺候了這位主子這麼久,可還是不太懂她這句話的意思……是要選兩個扶持起來做幫手?可是這麼大的事情交給一個小太監來弄,會不會有問題。
桂花想了一個早晨都沒有想明白,午間伺候娘娘歇息時發現和公公正等在門口,看樣子是專程等她的。
和望舒開門見山:“姑姑不必多想,娘娘不過是天天讓人頂著烈日到跟前來,末了總要給個交代出來,不好一個都不提攜。不管選的是誰,往後我們該怎樣對待,還怎樣對待。我覺著可以選兩個心思正一些的,勞姑姑幫我斟酌一番。”
聽完這番話,桂花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這小子莫不是個有顆七竅玲瓏心,也忒會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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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邊境不安,結果八月初皇帝才帶著一眾妃嬪起駕圓明園,在皇帝煩勞得嘴角都起了燎泡的時候,還親自到了碧桐書院一趟,想看看紀菀習慣不。
其實她每年都來圓明園,哪裡有什麼不習慣的。
皇帝被嗆了聲,輕哼:“朕主要是來看看珍珍的。”
要是大皇子懂事了,曉得這個乳名的含義,只怕會是一生的黑歷史,成長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後偶被提及都要暈一暈的那種。
紀菀不置可否,也沒真把兒子抱來,而是吩咐人伺候皇帝去榻上躺一躺。
皇帝也不知道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