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讓你來嗎?!”
“我讓錦兒回去護著小懶了,自己過來找你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地方——楚白不肯來?”霜華現出人形坐在蘇笠青身邊,眼睛卻同蘇笠青一樣只盯著那靈草山,一副恨不能一口將山咬下一半兒的模樣。
這個問題根本不用回答,只瞧蘇笠青自己一個人坐在這兒發愁便知道了。
霜華見蘇笠青不說話,又繼續道:“進山容易,主要是洱蒼。他看守者眼珠兒似的幾株夜靈草,看了這麼多年難道沒走過神?他總要上廁所吧?”
“問題是他什麼時候上廁所?”
“這就要用些腦子了。洱蒼好酒,我也好酒,我知道好酒的人一聞見酒的香味就坐不住——比方你懷裡的那兩壺桃花醉,雖然是凡人釀的,但釀酒那位還真真是位高手,就是仙庭很多釀酒師傅都沒他這身本事。”
“你怎麼知道我懷裡有兩壺桃花醉?”蘇笠青不服氣,因他修為高於霜華不止一星半點,在他面前,霜華跟沒有修為的人差不了多少。按理來說,他藏在懷裡的東西,霜華是沒本事看見的。
霜華打了個哈欠:“聞到的,這就是好酒之人專有的鼻子。”
蘇笠青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咱們先想法子進去,再用美酒將洱蒼引走?好端端的靈草山沒有糞便的味道倒有酒香,你說他會不會懷疑?”
“知我者,旒青是也。”霜華轉頭衝蘇笠青一笑,“你裝成挑糞小倌從洱蒼身邊走過,不要看他。只從他身邊過就是了。他立刻就能聞到你懷裡的酒香味,定然問你這酒的來歷,你也不用說謊,只說是從凡人處得的。他要,你捨不得,他非要,你給他一壺——給他之前記得在酒里加料,他喝的時候你就走了,他喝完如廁的時候我就去盜靈草。”
“為什麼你不裝成挑糞小倌?”蘇笠青故意揶揄他,“你慣會說謊,跟他打起哈哈來也得心應手,不是比我過去演戲更十拿九穩嗎?”
“我是狐,沒有修為。他一眼就能看透——試問靈草山有幾條沒有修為的狐在那邊挑糞?”
一條都沒有。
別說靈草山,就是整個仙庭,也沒有一條沒有修為的狐。
“那你又看見過幾條龍在靈草山挑糞?”蘇笠青不依不饒。
“你在凡間千年,身上沾染了掩藏不掉的凡人氣息,不仔細看任誰都會以為你只是個成功飛昇的凡人。飛昇的凡人不結交不送禮。可不就在靈草山挑糞嗎?”
他這話說得在理,連蘇笠青都無從反駁。
因此,兩人只好順著這個方向敲定了一些細節,又將需要準備的東西完全準備好,霜華才化身狐靈戒藏在蘇笠青的手指上,蘇笠青憑著從前的記憶專找靈草山看守少的地方走。他修為不差,躲過靈草山的普通看守並不是難事兒。又因對靈草山多少熟識些,很快便混進了內山。
可惜內山之廣難以言說,他們從前又都不是進靈草山內山的人——他們從前的身份地位,來靈草山也只是偷偷來玩,何必關心夜靈草在哪兒?只需知道想吃仙丹跟侍女仙娥要就行了。
因此,等他們找到夜靈草已是半夜。山上靜謐得如同凡間十五的深夜——月宮離這兒不遠,月色雖不至於將山上照得亮如白晝,卻也看得清花兒是五瓣兒的還是七瓣兒的。
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此刻看守夜靈草的已經不是洱蒼,而是靈玉宮的另外一名弟子。明心。
他們都認識明心,明心比洱蒼小些,放在他們的年齡上也幾乎可以忽略,也是靈玉天尊的得意弟子。更重要的是,明心不好酒,不好色,不好吃,不好古玩玉器,不好金銀財寶……要問他好什麼,只好修煉,好別人說他師弟強過了師兄。
這這這……這可怎麼辦?
霜華想了一想,沒跟蘇笠青商量便忽然化作一縷白光朝正在打盹兒的明心撲了過去!
他這樣的修為,簡直是自殺!
蘇笠青被他嚇了一跳,知道他想引開明心讓自己去偷那夜靈草,但引開明心不該是自己的事兒嗎?因此他在明心咻的睜眼朝著霜華飛去的方向看過去時,立刻化身靈蛇直衝著明心腳下的夜靈草衝去!
他的長尾剛剛碰到夜靈草的葉子,還沒來得及捲起明心手中的寶劍便直砍而來!
蘇笠青本身也沒想能明搶成功,寶劍將要觸及自己身體時微微一閃便閃開那寶劍,轉頭又朝著旁邊一株夜靈草衝去!
明心自然舉劍追了過來,蘇笠青並不戀戰,明心寶劍砍下便朝稍遠的地方挪一點,再砍過再朝下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