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園藝區。園藝草木葳蕤,生機勃勃。這些草木都是他親手打理的。有時候他會很羨慕這些草木,即使生命短暫,可活著的時候卻像怒放一樣用力生長,向著陽光伸展每一條枝葉。
而不是像他這樣不僅生命短暫,而且連爭取的勇氣都沒有。
他腳步停下來,緩緩閉上眼睛。
所謂的看破生死不過是暫時沒有遇見那個想要白頭的人。
倪胭開車不到五分鐘,就看見費朗的車停在前面。倪胭莫名覺得這一幕有點詭異。費朗從車上下來,走到倪胭的車旁,黑著張臉看她。
倪胭舉起雙手,老實巴交地投降:“他咳嗦的時候我拍了拍他的後背給他順氣,然後和他說的話不超過五句。僅此而已。”
她又放下手,扒拉著手指頭重新數了一遍,再次舉起手來:“真的,不超五句。”
臉上的表情認真得不像話。
費朗的心情有點複雜。
他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像個怨婦一樣守在這裡。倪胭進到鍾家之後,他腦子裡胡思亂想了一大堆,自己都不記得自己一共看了多少遍時間。他甚至無數次對自己說“再等五分鐘,她再不出來,進去掐死她”!
然而他又無數次對自己說“算了吧,別那麼沒臉!”
倪胭解開安全帶,在車裡站起來,雙手攀著費朗的肩,擁抱著他。她偏過頭,用臉蹭了蹭費朗的脖子,用一種軟嫩的語氣跟他撒嬌:“我真的很乖噠!”
她軟軟的身子靠過來,嬌嬌的語氣落入耳中,費朗的臉色不受控制地緩和下來。他輕嘆了一聲,側著眼看她,心想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他仍舊努力板著臉,沉聲說:“知道了。”
倪胭笑嘻嘻地抬起頭看他,彎著眼睛笑得人畜無害:“那我今晚能繼續抱著你睡嗎?”
費朗:……還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啊。
接下來的幾天,倪胭真的很乖,白天在花店裡幫忙,晚上到費朗的公寓裡找他。有時候花店不忙,她還會去費朗的公司等他下班,和他一起吃個燭光晚餐、散個步,再回到公寓裡翻天覆地地磕覺。
讓兩個母親十分欣慰的是倪胭和費舒雅走得越來越近,兩個人偶爾會一起逛街。費舒雅沒有一直留在家裡,聽了倪胭的建議之後,膽戰心驚地敲響費朗辦公室的門。
“什麼事?”費朗抬眼看她。
費舒雅臉上掛著笑,瞧著費朗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我想來公司幫忙……那個,我的確有很多東西不會,但是我可以慢慢學的!”
她緊張地攥緊手裡的包。
費朗“哦”了一聲,無所謂地說:“膽戰心驚的德行是想幹嘛?將來費家的企業一半都是你的。你是半個主人,不是應聘的打工仔好吧?”
費舒雅咬著嘴唇,站在一旁沒動。
費朗又看了她一眼,無語地說:“去找老爸,讓他安排人帶你!”
“我、我不敢去找他……”
費朗古怪地撩起眼皮看她,哈笑了一聲,詫異道:“我還是頭一遭遇見怕他不怕我的。我脾氣比他好?”
費舒雅望著他慢慢笑起來。
費朗摸了下耳垂,拿起電話叫特助安排人帶費舒雅。
費舒雅在一旁聽他打完電話,燦爛笑開:“謝謝哥哥!”
費朗低著頭,懶得搭理她。
費舒雅專心學起管理公司的事情,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但是即使這麼忙,她也沒有放下婚禮的事情。婚禮策劃的每一個細節都特別認真,每一次只要她忙著婚禮上的事情,她都會甜蜜地笑起來,像全天下最幸福的新娘。
高子旭和費舒雅婚禮的前一天,倪胭和費朗在酒吧裡瘋玩了一個晚上,兩個人都喝了不少酒。
倪胭輕輕推了費朗一把,她偏著頭,因為跳舞而微亂的棕色長卷發垂落下來。她望著費朗,壞笑著說:“我又要去勾搭人啦。”
她朝費朗晃了晃手機,手機螢幕上是高子旭的名字。
電話接通,倪胭用一種哭腔對高子旭說:“我好想你。可是明天你就要變成別人的新郎了,從此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資格想你了,嗚嗚嗚嗚……”
高子旭心神一動,忙追問:“嫣然,你在哪?你那裡怎麼那麼吵?你哭了是不是?”
倪胭抱著電話輕聲哽咽,斷斷續續的哭腔透過電話傳到另一邊,讓人聽著跟著心疼不已。
“嫣然,你別哭!你別哭啊。你和誰在一起?是一個人嗎?告訴我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