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直到景躍然誘導嚴棄抽菸。
直到景躍然給嚴棄的香菸中加了毒品。
景躍然寫了長文,以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口吻表達了對嚴棄的失望。總而言之,中心思想是他以為他能拉這個無辜的女孩走出深淵,卻不想她根本不想離開。所以景躍然悲痛地決定放棄嚴棄。
好一個痴情又善良的人設,就像他唱的情歌。
網路上的謾罵壓在她身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周媛美給她寫了一篇稿子,讓她將抽菸喝酒,甚至是吸毒的原因全部推給缺少父愛。
看著媽媽教她怎麼哭怎麼扮可憐的臉,嚴棄忽然覺得很累,連呼吸都累。
大概,她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她生來就是個笑話。
她鬼使神差地去了嚴亦恪的家,蹲守在別墅外。她等了幾天,終於等到了嚴亦恪回家。嚴亦恪坐在車裡,側過臉和他的妻子安佳瑩說笑。溫柔的眉眼讓嚴棄嫉妒得一瞬間落下眼淚。
她躲在暗處,眼睜睜看著嚴亦恪的車離開。她根本沒有勇氣站出來,也根本就不想站出來。
她只是來看他一眼。
嚴棄只在小時候被媽媽逼著錄影片的時候喊過嚴亦恪爸爸,後來她稍微懂事了,不管周媛美怎麼逼她打她,她都不在明面上亂喊爸爸,只是偶爾在心裡這樣喊。
縱使她從小就渴望有一個疼愛她的爸爸,可是她知道嚴亦恪並不想承認她這個女兒。
她算是他的女兒嗎?
小的時候不懂事,媽媽讓她哭她就哭,讓她喊爸爸她就喊爸爸,讓她恨嚴亦恪她就去恨嚴亦恪。
她稍微懂事了之後,自己也茫然這種生理上的父女到底算不算真正的父女。她慢慢知道媽媽的所作所為,她慢慢知道就算嚴亦恪不承認她,這些年也一直有透過經紀人送來撫養費。她更是慢慢知道了她的存在給嚴亦恪曾經帶來的傷害。
她去找陳年舊新聞,找到嚴亦恪抑鬱時的照片。那個時候骨瘦如柴的嚴亦恪和現在的巨星完全像兩個人。
“爸爸當初自殺的時候應該很絕望吧?”嚴棄蹲在衛生間的角落,用刀子划向動脈。
鮮紅的血蜿蜒而流,染紅了白色的地磚。嚴棄望著地磚上蔓延開的鮮血,慢慢笑了起來。
她如釋重負,甚至因為做了和嚴亦恪當年一樣的事情,覺得是離爸爸最近的時刻。
“爸爸,我再也不會讓你困擾了……”
嚴棄的遺書只有一句話——我的存在是一個錯誤。
倒在血泊裡的嚴棄卻不知道在她死後嚴亦恪趕去醫院看望她,她仰望了一生的爸爸第一次俯下身來抱了抱她。甚至就連她的葬禮都是嚴亦恪給她辦的。
任務世界:女團練習生。
原主:嚴棄。
任務攻略目標一:景躍然。
任務攻略目標二:杜引。
任務攻略目標三:貝宥清。
原主遺願:得到爸爸的承認。
·
大致接收完畢原主的記憶,倪胭皺著眉,胸口有點悶。
大概是因為她和原主的經歷有一點相像之處,這讓她稍微有一些感同身受,倪胭的臉色有些差。
“這位選手?你可以做自我介紹了。”
倪胭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站在舞臺上。原來她穿過來的時間點,正是原主嚴棄參加女團比賽的第一天。這個女團選秀活動由新出現的瞬影影片網站獨家播放,一方面是給娛樂公司造星,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這個新的影片播放網站做廣告。
而至於瞬影背後的大佬,正是此次攻略目標之一的杜引。而另外一個攻略目標則是正坐在評審席的音樂天才貝宥清。
四位導師坐在評審席,導師後面坐滿一百位選手,都是些十分漂亮的女孩子。
倪胭的視線掃過這些女孩子的臉,怪不得白石頭說這個原主身邊的人都是高顏值。
這些女孩子望著倪胭的目光有好奇,有憐憫同情,還有鄙夷輕視。想來,雖然今天是第一天,她們也立刻把“大名鼎鼎”的嚴棄認了出來。
“我是嚴棄。”倪胭頓了一下,“對,就是傳說中的那個精子庫少女。”
選手席中的女孩子們臉上的表情瞬間精彩。
四個導師交流了一下眼神,竟然誰都沒有立刻接話。
有點冷場。
諧星趙醜醜用一個噴嚏化解了冷場。
肖麗在一旁配合地笑話他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