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胭想了一下,說:“應該沒有。”
“哦——”小姑娘笑嘻嘻地拉著倪胭往一側走,嘴裡說著:“反正你也總不聽主上的話,咱們去玩吧!”
原主總是不聽話?
倪胭望了一眼操練場的方向,反正按部就班也沒什麼好處,搞事情才好玩。她笑著拍了拍小姑娘的頭,和她一起去了後山放風箏。
倪胭是有從這小姑娘口中打聽點訊息的打算,偏偏這個小姑娘傻乎乎的只想放風箏,任憑倪胭怎麼試探,愣是什麼都沒試探出來。
哦,還是有成果的。至少知道這個小姑娘叫圓兒。
就在倪胭打算放棄從圓兒口中打聽出什麼有用的資訊時,圓兒忽然轉過頭望向倪胭,說:“阿灩姐姐,你真的要去胥國皇宮了?”
“我也不太清楚,一切都聽主上的。”倪胭隨口敷衍著。
圓兒擰著眉,稚氣的五官帶出幾分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愁態。
“阿灩姐姐,我既想你去又不想你去。”
倪胭心裡一動,放柔了聲音,問:“為什麼呀?”
“胥國狗皇帝昏庸殘暴,你去接近他會很危險的,而且也會受欺負的!”圓兒都快哭了出來,“圓兒捨不得阿灩姐姐被人欺負……”
倪胭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用更加溫柔的聲音說:“阿灩姐姐會保護好自己,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我的。”
“真的?”圓兒偏著頭,半信半疑。
“真的。”
“那咱們拉鉤!”
倪胭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圓兒又低下頭,耷拉著眼角,低落地說:“算了,圓兒知道阿灩姐姐是安慰我的。”
“阿灩姐姐,我也想和你一起去。我想去找阿爹、孃親和哥哥!”
倪胭蹲在她面前,親暱地捏了捏她的臉,說:“你還太小了。”
“可是主上說敵人不會因為我年紀小就放過我。”圓兒去拉倪胭的手,“阿灩姐姐,你知道什麼是人彘嗎?”
“人質?”
圓兒蹲下來,在地上一筆一劃地寫下“彘”字。她說:“我偷偷看了主上的信,把這個字給記下了。他們說胥國的狗皇帝把阿爹和孃親做成了人彘。我去問他們什麼是人彘,沒有人肯告訴我。”
倪胭心裡微震。
最初她以為夷潛在培養一個暗中的殺手組織,如今看來並不僅如此。恐怕其中摻和的不僅是家恨,還有國仇。
“阿灩姐姐果然也不願意告訴我。”圓兒甩開了倪胭的手,她撿起落在地上的風箏,轉身往山下走。
她低著頭,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這是哥哥給我做的風箏,逃走的時候弄丟了,我壯著膽子哭著求主上,主上才肯帶我回去找回來的。以前哥哥總是笑話我個子小,沒力氣放風箏,我現在已經可以放風箏了,等哥哥回來了,我要告訴他再也不能笑話我了……”
倪胭沉默地跟在她身後。
下了山,首先要經過寬闊的操練場。只是此時操練場上的人都沒有練武,而是聚在夷潛周圍。
“是月兒姐姐他們做任務回來啦!”圓兒拉起倪胭的手,帶著她小跑起來。
離得很遠,圓兒一無所覺,倪胭卻聞到了濃重的鮮血味道。
身穿黑衣的男男女女躺在地上,屍體早就涼了。活著回來的人只剩三兩個,且受了傷。被捆綁的男人跪在夷潛面前。
“月兒姐姐!月兒姐姐!”圓兒一路跑過來,她喜歡的月兒姐姐沒有像往常那樣抱抱她,而是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
圓兒手中的風箏輕飄飄地落了地。
“主上,怎麼處置這個人?”羅年年詢問。
一雙雙悲慼的眼睛望著夷潛,夷潛去看向懵懂的圓兒。他招招手,圓兒木訥地朝他走過去。
夷潛揉了揉她的頭,開口:“你不是一直在問你爹孃和你哥哥去了哪裡嗎?”
圓兒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忙不迭地點頭。
“你跟著你年年姐,看看這個人的下場,就知道你爹孃和哥哥都經歷了什麼。”夷潛指向跪在他面前的男人。
圓兒緩慢地點頭,乾淨的眼睛裡卻染上了幾分異色。
夷潛隨意揮了揮手,對羅年年吩咐:“將他做成人彘懸於潛光谷暴曬十日。”
“是!”羅年年領令,看了圓兒一眼,指揮兩個人將跪地驚恐掙扎的男人拖走。
圓兒愣了愣才跟上羅年年。
夷潛輕咳了兩聲,詢問回來的人任務辦的情況,任務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