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薛蟠進了榮國府,不過半年就把報社搞得烏煙瘴氣、怨聲載道,比之以前還要壞了十倍。
江澄平見事不妙,忙也溜之大吉,反正他又沒與報社籤什麼賣身合同,隨時可以走人,而且該拿的稿酬也拿到了,更加無所顧忌了。
江澄平來信主要是表示歉意,畢竟這《消閒報》是冬秀指定用報,他不打聲招呼就離開了,總是對不起她。
而唐主編則是專門寫信提醒冬秀的,他幹這行不少年,又在《消閒報》做了一年主編,各種內情知道不少,十分委婉的表示了這《消閒報》風氣已壞,如若再在這家報紙上發表作品,唯恐帶累了先生的名聲,甚至泥潭深陷,被《消閒報》攀附牽扯甚而恐嚇強迫了。
冬秀本來就身份不便,一直以來都謹小慎微,最初寫文就是因為閒的慌,也沒什麼大志向,所以一向採取銀貨兩訖的法子,至於什麼分成、名氣,她是通通不大關心的。
這家報社既然已經不適合待了,當然是說走咱就走哇。
哎,也不知她是不是與報社犯衝,連著兩次都遇到這種糟心事。
可這也的確是當今報業的現狀,存活時間短、發刊不穩定、組織不固定等等問題一大堆,只是趕巧她一下都遇上了。
第43章 逼迫
滬市,江澄平家裡,妻子汪氏正渾身顫抖的抱著丈夫的脖子小聲哭泣,顯見是嚇極了。
江澄平一邊柔聲安慰妻子,一邊驅散門口看熱鬧的人群,正打算關門,卻見房東抖抖索索的跑來,搓著手,為難的看了他一眼,小心的說道:“江少爺,您這是惹了哪路神仙啊,已經三天了,再這麼鬧下去,恐怕我這租戶都得跑光了,我看您還是趕緊搬家吧,惹不起躲得起啊,再說了,這些癟三可都是不要命的主,聽說尊夫人剛剛診出有喜了,萬一嚇個好歹就不妙了,這樣,我也不是那落井下石的小人,租房的押金我全都還給你,再寬限你一日,你就趕緊的搬吧!”
江澄平聞言即無奈又羞愧。
哎,也不知他是惹上什麼人了,這幾日總有地痞流氓在門口轉悠打量,深更半夜又敲窗又砸門的,嚇得夫妻兩個惴惴不安。
他今日實在按捺不住,便去衙門報案了,好說歹說,又出了不少血,才總算求得他們答應增派兩個巡警過來巡視。
不想才回到家門口,就見門前擠滿了人,一問才知,原來他剛出去不久,那夥潑皮就又找上門來了,青天白日的在門口汙言穢語的叫罵不休,對著門又踹又撞的,直把門內汪氏和一個僱傭阿姨嚇得驚顫欲絕。
可憐江澄平滿腔怒火,卻不知朝誰發。
他素來也是個要臉面的人,現在不僅被眾人指指點點,還被房東逼著搬家,還真是禍不單行。
可伸手不打笑臉人,房東好言好語的與他說話,他連據理力爭的力氣都沒有,再者,趨利避害,人之本性,確實也不該牽連到別人。
因此只咬牙道:“煩請多寬限兩日吧,即便要走,也得要時間各方安置妥帖了,只一日我們恐怕連下家也找不著哇。”
房東看他如此好說話,也鬆了一口氣,若是這家人執意不搬,那恐怕他也要變成流氓無賴來對付他們了,到時候免不了各種麻煩,現在這樣正好,因此笑道:“那是,那是,我都理解,那就三日吧,不過這損毀的門窗恐怕要從押金里扣除,望您諒解!”
江澄平哪裡還顧得上這些,只胡亂應下,房東得到滿意的答覆,這才回去了。
“咱們回去吧,我可真受不住了。”汪氏驚魂未定的捂著胸口,剛才真以為要被嚇死了,現在心還砰砰直跳呢。
江澄平望著淚眼朦朧的妻子,深深嘆了口氣:“罷了,就聽你的,我先送你回家去,明兒一早咱們就走!”
汪氏輕舒口氣放下心來,又疑惑道:“你還要回來?”
“當然要回來,至少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否則不是平白無故的受了這麼場折騰嗎,我可咽不下這口氣!”
“今兒來的那些人,在門口罵罵咧咧的,我聽著好像是要你交出什麼寶,”汪氏小心翼翼的看了丈夫一眼:“難道是看中了你手上的什麼寶貝嗎?”
江澄平一愣,什麼寶貝?他能有什麼寶貝!
正苦思冥想間,忽又聽到敲門聲。
汪氏噤若寒蟬,條件反射的抱住丈夫,嚇得連啜泣聲也止住了。
江澄平壯著膽子,大聲喝問:“是誰在外面?我可已經報案了,巡警即刻就到。”
門外靜了一瞬,才傳來一道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