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敏看著他不要錢似的把洗手液往外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是。
剛才劉瑜氣急,直接拎起這鞋就是往外砸,現在強迫症犯了,恨不得把手洗蛻皮似的。
“老太太,您這是在心疼我?”劉瑜看了眼客廳裡站著的人,他笑了起來,“您這一輩子,雖說遇上了我爸那是三生不幸,可後來不是遇上衛叔了嗎?這到底是好的,吃過苦頭也沒吃太多的苦頭,比起大部分人,您這算是好的。”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徐柱明那潑皮無賴的德行,讓劉瑜心生很多感慨,“說實在話,就我爸那王八犢子,要不是因為他死得早,我今天不知道混成什麼樣子,剛才真想揍那老無賴一拳頭呀。”
看到徐柱明,劉瑜就忍不住想起了那個死了二十多年的人,他可真是想給徐柱明一拳頭。
這是陳敏第一次聽到劉瑜提及劉建國,那個甚至於都不存在於老教師日記本和記憶裡的男人。
她小心問了一句,“你小時候被他打過?”
“何止是打過?簡直是家常便飯。”劉瑜從衛生間出來,抽了兩張紙巾擦手,他看了看陳敏手裡的香水,“給我噴點,不然我覺得我今晚不能給您做飯了。”
那鞋可真臭,跟他那酒鬼老爸一個德行的臭。
陳敏香水噴的有點多,劉瑜乾脆在衣服上抹了點,弄完他忍不住笑了,“您說我明天出去,人家聞到我這一身香水味,該不會以為我小白臉吧?”
他笑了起來,發現就自己一個人在笑,老太太神色黯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喂,老太太,別胡思亂想了,我是他偷偷帶走的寶貝兒子,他哪肯打我?就是因為跟您離婚後生氣,整日裡罵您罷了,我當時小孩子假裝聽不見。”
劉瑜說話半真半假,陳敏不知道該相信他哪一句又是不信他哪一句。
到最後她笑了笑,“那行,不說這事了,對了你不是說明天出去玩嗎?去哪裡?”
“農家樂,之前跟朋友約好了的,怎麼著,您也打算一塊去?”劉瑜又沒正形起來,“我覺得您還是好好練廣場舞吧。”
“好好玩你的去,管那麼多幹什麼?”客廳裡味道驅散,兩個人誰也沒再提那些糟心的事情。
已經國慶假期了,不過陳敏還是出去跳了會舞。
街道這邊的中老年人活動不算多,再加上家裡人都是出去玩了,一個人待在家裡沒意思,這來跳廣場舞的反倒是不少。
陳敏過來的時候大家已經跳了起來,她站在隊伍後面跟著跳。
中場休息的時候,倒是有幾個老鄰居問她,“陳老師,今天下午那兩個人怎麼回事呀?說是您親戚。”
這話頭一開,一群人都是七嘴八舌起來,“什麼事呀?陳老師您又被那些難纏的家長給纏著了?可您不是都退休了嗎?”
“是想要您給他們孩子輔導嗎?”
最開始八卦的人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是扯到了陳敏的就職業上,她連忙把話題給扳回來,“我怎麼聽那倆人說的是什麼親家,是小劉相親物件?”
“小劉又相親了?成沒成呀,陳老師,我這邊真有幾個不錯的女孩子,都是重點大學畢業的,工作也很體面,要不給你們家劉瑜介紹下?”邵老太很是熱情,這熱情引起了其他人的熱情。
看著七嘴八舌的人,陳敏實在是撐不住了,“真不是,劉瑜沒有相親,也沒這打算,那是研新的岳父岳母。”
這話說出來,原本還嘰嘰喳喳的老阿姨們都是安靜了幾分。
陳敏是衛研新的後媽,是徐文珊的繼婆婆,跟那邊還真是不太好說。
大家也都懂得這道理,親家有時候還說不到一塊去呢,何況這還不是親兒子的岳父岳母。
“他們來找陳老師您幹什麼?”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頭段時間項愛蓮在衛研新家小區門口大吵大鬧的事情小區的老阿姨們也有所耳聞,雖然不知道這人長什麼樣,不過也沒什麼好態度。
先不說跟陳敏是一個小區的,胳膊肘自然是往這邊拐。這邊坐著的一群人,哪個不是有兒有女的?誰樂意自家的親家母去兒子女兒小區門口大吵大鬧?說出去還不夠丟人的。
不過對徐文珊爸媽再不怎麼喜歡,也是阻攔不住中老年阿姨那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
一群人問的熱鬧,不過真正關心的也沒幾個,看熱鬧的永遠不嫌事大,反正又不幹自家的事。
“也沒什麼,就是來我這邊坐坐。”這話說出了擺明了沒人信,畢竟可是有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