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家母,你就算是跟著我有什麼用,你覺得我會讓你進我家門嗎?”她要是說一聲,家屬院那邊的保安照樣讓項愛蓮進不去小區大門,“你真要把我逼急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找人讓你兒子還錢,還不了錢讓他連房子都沒得住!”
這人跟金魚一樣,總是記不住事。非要自己再把狠話說一遍再心驚肉跳才滿意?
陳敏看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的人,很可憐很狼狽,不過她還是叫了計程車離開了,人活成什麼樣都是自己的選擇,怨不得別人。
她這次探病一點都不省心,回到家陳敏就想把自己往沙發上一放,結果剛進門就察覺到有些不對,“你沒加班?”
怎麼劉瑜在這?
“我少加班一下午,耽誤不了地球自轉。”劉瑜懶洋洋地站起來,“用不用我再去做點吃的?”
陳敏不假思索的給與了肯定回答,“用。”她中午的時候想著菜不合胃口就少吃點,多吃口米飯總行吧?結果項愛蓮燜的米飯也……
一個人一個做飯的習慣,本來就是隔著上千裡的距離,飲食習慣的差異真的是大了去了,陳敏還是覺得劉瑜做飯不錯,當然衛研新手藝也挺好。
劉瑜做了個蓋澆飯,陳敏覺得他燜的米飯味道是真不錯,“你今天下午有什麼安排?”不然這個恨不得把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放在科研上的人,怎麼可能會給自己放假,雖然是週末。
“也沒什麼,就是人道主義地關心您一下,別受了刺激悶心裡,回頭折騰人。”
陳敏不指望從劉瑜嘴裡頭聽到什麼好話,“受刺激的人是有,不過不是我。”她簡單說了下那邊的情況,惹得劉瑜一陣感慨,“還真是看不出來,徐文珊還有腦子開竅的時候,我還以為那是個榆木疙瘩呢。”
“怎麼說話呢?”陳敏拿筷子頭敲了他一下。
“這不是大實話嗎?這人要想過得好,有時候是得自私點,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劉瑜意味深長地看著往嘴裡塞米飯的人,他想起了一些往事。
陳敏不敢抬頭,劉瑜那眼神太直接,讓她覺得老教師似乎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連帶著自己都心虛起來。
餐桌上一時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劉瑜笑了笑,打破這安靜的氣氛,“那二十萬您還打算要回來嗎?”
陳敏聽到這話皺起了眉頭,這是一個問題。
“你嫂子說出那話也就是為了嚇唬人……”她不覺得徐文珊是真的想要那筆借出去三年的舊款了,就是當時那情況下話趕話到了那份上,然後就說了。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自己手上有這麼一張牌,徐文珊不用那就是傻瓜。
可徐文德什麼情況大家都知道,碌碌無為的一個人,就連工作都是衛研新牽橋搭線幫忙找的,工資除了還房貸都被他嚯嚯光了,哪有什麼存款?
“她是為嚇唬人,不過您別忘了這錢可是從您這裡走出去的。”劉瑜笑了起來,“是,您是不缺這個錢,不過憑什麼把錢給這麼個混賬玩意呢?再說了,依照徐文珊的脾氣,說不定哪天耳根子一軟又是被她媽給說服了,到時候那麻煩事又是一件接著一件。”
陳敏看著劉瑜,那張臉上有幾分玩世不恭的認真,“你是說要我把這事做絕了?”
做絕了,讓徐文德砸鍋賣鐵還錢,讓徐文珊和項愛蓮母女兩個心頭始終有這麼一個坎兒,從根上杜絕她們母女和好的可能性,要從根上絕了衛研新那個小家庭潛藏的隱患。
“我就是提個建議而已。”劉瑜臉上依舊是那玩世不恭的笑,“兩口子過日子這麼些年,再說配得上配不上那都是馬後炮了,不為了別的,為了那小傢伙,大傢伙都得三思一番。不小心再把兒子養成了老子那性情,將來可是有的受。”
劉瑜比任何人都清醒,清楚衛研新的性情,知道衛研新和徐文珊婚姻的問題所在,甚至於他對於衛研新之所以這樣也是一清二楚。可作為一個旁觀者,他的立場很難去提出一些建議——勸離婚不成那就傷了兄弟感情,忍著不說又看著一起長大的兄弟陷入家庭的爛泥潭。
眼下是一個好的機會,當機立斷說不定就能永除後患。
再者說了,催著還錢也沒什麼,畢竟那錢就是衛叔和老太太出的,欠債還錢那是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事情,就算是兒女親家也不例外。
陳敏吃了塊西紅柿,她細細咀嚼了好一會兒,“你早就猜到會是今天這個結果?”
“差不多吧,這人要麼忍一輩子裝一輩子,裝著忍著也就習慣了,要麼就是奮起反抗取得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