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母親去千佛寺為死去多年的外公外婆誦經祈福,她不好阻攔,到時肯定會有不懷好意,別有用心的人想要接近母親。
她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行。
……
昨晚一晚輾轉難眠的衛西陵將皇城防務交給副手李銘後,帶了一身淡淡的血腥味獨自回到了衛府,衛府是皇帝賞賜給衛西陵的府邸,平時衛西陵都會住在這裡,極少回定國公府。
定國公當年被衛西陵殺繼母和其他兒女的冷血殘忍行為氣得中風偏癱在床,由定國公妾室和專門的大夫小廝照看,撐不撐的過去,衛西陵毫不在意。
一般沒事,他都不會回定國公府。
一回衛府,下人就立即恭敬的奉上乾淨的藏青色絲袍,衛西陵面無表情的換下金色蟒服,用用銅盆的水淨面,淨手,再拿絲帕慢慢的擦拭。
不知從何時起,衛西陵就有了潔癖。
也許是第一次被迫殺人的時候。
等下人們退去,管家閆旭過來了,帶來了一個還算有點用的訊息。
“大人,許一傳來訊息說許小姐要調查護軍參領趙正明,據屬下調查所知,這位護軍參領看似中立,實際上是崔遠大將軍的人。”
接到下面人傳來的調查報告,閆旭心驚不已,沒想到看起來正直中立的護軍參領暗地裡會是崔遠大將軍的人。
由此可見這位崔大將軍野心勃勃。
“之前是崔家找官媒上門求娶許小姐,現在趙正明找上了楊夫人的前夫許伯爺牽線搭橋。”說到這裡,閆旭頓了一下,繼續道,“然後許伯爺答應了,今天特意去了一趟許府。”
“楊夫人目前沒有再嫁的心思。”
“許伯爺最後放棄了為趙正明牽線搭橋。”
“許小姐懷疑趙正明別有目的,吩咐許一查他的資料。”
“屬下懷疑內奸有可能是崔家人。”
“這次晉國與南疆國交戰,崔遠的嫡長子崔少鋒是沐將軍的副將之一,有洩密的動機。”
“如今他們可能盯上了許小姐。”
閆旭不疾不徐的說道。
衛西陵將手中的絲帕丟到一旁,眼神微微動了一下,浮現一抹陰鷙。
“崔遠確實可疑,列入重點監視。”
閆旭點頭應下了,調查南疆國內奸的事一直進展緩慢,每次剛有點線索,對方就死了,足以看出內奸的警惕心非常高。
說完了這事,閆旭提起了後天沐黎川率領上萬將士凱旋迴京,皇帝將親自出城迎接的事,他們這些金吾衛會和禁衛軍一起保護皇帝的安全。
衛西陵更是貼身保護皇帝的安全。
在內奸不明的情況下,危險重重。
這一次晉國大軍雖然打敗了南疆國,但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戰死計程車兵和將領不計其數,是兩國交戰以來,傷亡最慘烈的一次。
皇帝才會不顧安危做出親自出城相迎的決定。
“大人,許小姐製作的藥粉和藥膏數量不夠,您可否叫許小姐多做一些?”
閆旭是衛府管家,亦是金吾衛的後勤管事,從許靜那裡購買來的藥物大部分都由閆旭分配。
為了以防萬一,後天保護皇帝的金吾衛都會用上許小姐製作的藥。
衛西陵冷淡的點頭:“我會跟她說。”
這時,門外響起了三聲叩門聲。
閆旭走過去開啟門,是廚房的管事。
“閆管家,飯菜備好了,請大人移步膳廳用膳。”
閆旭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衛西陵用過膳後,踱步回到書房,命人泡了一壺安神靜心茶,昨天從許府回來後,他的情緒有些不穩,為了後天保護皇帝的時候不出狀況,衛西陵喝過安神靜心茶後,起身從書房的博古架上拿下一套畫具和顏料。
這套畫具有點陳舊,顯然使用有些年份了。
無人知曉,外頭盛傳冷血無情,心狠手辣,六親不認的衛大人有一個隱秘的愛好。
每當情緒暴虐想要嗜血殺人的時候,衛西陵都會待在屋子裡作畫發洩。
他的每一張畫著色都是大片的黑灰紅三色,濃黑,淺黑,深灰,淺灰,血紅,深紅……不是飄零的落葉,就是漫天的雷光利刃,嗜血的殘陽,或者一地的殘肢碎肉……
所有的畫都透著濃烈的陰沉暴虐氣息,只看一眼,都會令人觸目驚心,壓抑至極,喘不過氣來。
隨著年歲的增長,衛西陵越來越會控制的自己的情緒,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