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江嶼這個人的道德品質還是很過硬的,絕不會坑人,兩份協議的條款都合情合理,不偏向任何一方。山河拿起筆,唰唰兩下籤下自己的名字。
專案部餘下的賬款結清之後,美麗煎還要支付給專案部七千元的醫藥費和誤工費。山河也沒有磨嘰,直接用網銀給專案部的公司賬號轉了賬。江嶼那邊查詢錢到賬以後,籤給了山河一份收款確認書。
於是,手續就全部辦妥了。
江嶼拿著公文包,面無表情地看著山河,說了一句:“山小姐,再見。”
山河勾勾嘴角,譏笑道:“江經理,是不再見了,慢走不送。”
江嶼沒說什麼,掉頭往外走。
唐旭依依不捨地看了廚房一眼,又依依不捨地看了山河一眼,只得到山河一個白眼。他摸摸鼻子,跟在江嶼身後。
就在這兩人剛走出飯店的時候,他們聽到山河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孟梧桐,你今晚去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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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嶼和唐旭回到專案部時,老吳正在顧叔顧嬸住的房間裡看電視。
顧叔的病情控制住,也就出院回來了。
江嶼敲敲門,向裡面的人打了個招呼:“顧叔顧嬸,我和唐旭回來了。”
顧叔坐在輪椅上,對江嶼和唐旭兩人招招手,“你們回來啦!進來坐坐吧!”
兩人依言進了房間,在老吳身邊的兩個凳子上坐了,陪著顧叔顧嬸老兩口一起看電視。
顧嬸隨口問了一句:“你們去美麗煎飯店跟小山解除協議了?”
“是的。”江嶼回答。
唐旭補充:“還索取了七千塊賠償金。”
“啊?”另外三人都吃了一驚。
老吳說:“可瀉藥不是小山他們放的啊!”
“快餐是從他們店裡送出來的,無論是不是他們放的,我們都有權向他們索取賠償。”江嶼一板一眼地回應。
顧嬸搖頭笑了起來,“小江吶,就是這幅性格,太死板了。”
顧叔也笑著說:“對待工程就得小江這樣認真嚴肅,我們做工程容不得一點馬虎。那小江你去找人家解除協議索取賠償,人家就那麼爽快地答應了?”
唐旭搶答:“小山姐可爽快了,都沒跟表哥講價。”
顧嬸嘆氣:“這個小山其實也是個實誠的孩子,只可惜一不小心攤上這種事。”
這時,顧叔拿遙控器換了個臺,正好跳到了河汀縣電視臺,電視上播放的正是白天記者採訪山河的那一段。
山河對著鏡頭鄭重地鞠了個躬,說道:“我想向所有曾經喜歡過支援過美麗煎飯店的顧客們說一句,對不起,讓你們失望了。是我們管理不當,才讓其他人有機可乘,在我們的食物裡下毒,給客人造成了身體上的傷害,以及財產的損失。美麗煎會負責到底,真的很對不起。”
她的眼眶紅紅的,看上去有點難過,有點傷心,“美麗煎飯店以前叫糖糖飯店,相信很多老顧客都知道。飯店經營至今,已經有十多年了。這個飯店最早是我的母親在經營,現在交到我的手裡,我沒有想到飯店的名譽會毀在我的手裡……”
她的聲音沙啞,像是極力忍著哭泣的衝動,“如果可以,我希望喜歡過美麗煎的顧客還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然後,她就走了,話筒交回了記者手中。
房間裡的人一時都陷入了沉默之中,電視上那個記者再說了什麼,也沒有人去關注。
“唉,小山是個好孩子,不容易啊!”顧嬸詢問老吳,“原來這個飯店是她媽媽傳給她的,那她媽媽呢?”
老吳說:“好像是……沒了。”
又一陣沉默。
顧叔又問:“那她爸爸呢?”
老吳搖頭,“不知道了。”
唐旭說:“我問過阿勇,小山姐從小就沒有爸爸,她媽媽一手把她帶大,但是她媽媽在她大三那年也過世的,就留了這個飯店。”
眾人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江嶼突然站起身,平緩地說了一句:“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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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躺在浴缸裡,氤氳的熱氣蒸得她腦袋暈乎乎的,就想這麼躺著永遠睡過去。
其實這個天氣已經可以洗冷水澡了,可是她在拘留所待了三天,身上又髒,又覺得很疲憊,便只想舒舒服服地泡個熱水澡。
門鈴響起來的時候,她已經從浴缸裡走出來,穿上浴袍去開門。
孟梧桐就站在門外,身材筆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