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案的關鍵是死者的身份,連個人頭都沒有,誰曉得此人是幹什麼的!
目前,只有一對夫妻告官,說自己的五歲的閨女丟了,和死者不相符。
汴州環繞京都,是進京的必經之地,人口往來頻繁,走南闖北的,魚龍混雜,若是流竄作案,更是無從查起。
“大人,王……王爺和王妃來,來衙門了。”
一個捕快跌跌撞撞地跑到公堂上,因為激動,麵皮抖動個不停,說話也不是很利索。
“什麼?”
大越當朝只有一位王爺,新婚燕爾,應當在京都,怎麼會來百花縣?王妃,莫非是神醫莫家小姐?
言談間,万俟玉翎和莫顏已經來到公堂之上。
張舉以為是捕快胡謅,正要訓斥幾句,見人果真來了,趕忙從椅子上站起身,撲通一聲跪下,“臣百花縣縣令張舉,參見王爺王妃……”
万俟玉翎揹著手,冷眼看著,張舉跪了片刻,還不見叫起,有些心虛。
百花縣幾年不發生一個案子,偏生南平王在,就來個分屍慘案,他不得不相信京都的流言,清冷如神仙的南平王是瘟神體質,只要出現,就必然有人倒黴。
“張大人,快快請起。”
張舉一直跪著,額角上冒冷汗,莫顏扭頭看了皇叔大人一眼,他就是有讓人望而生畏的氣場。
“謝王爺王妃。”
公堂上,跪倒一片,張舉起身之後,衙役們才默默地站到角落裡。
張舉不住地用帕子擦額角上的汗,他是個圓滾滾的胖子,第一次正面接觸万俟玉翎,嚇得不輕。
“張大人,不必拘謹,今日來此正是巧合……”
百花縣縣令在市井中口碑不錯,作為父母官,沒有架子,親切隨和,莫顏不想多加為難,把來的目的說了一遍。
不曾想,此案驚動了南平王和南平王妃,張舉眼皮跳了跳,心中直呼倒黴,有人盯著,他必然更加重視,削尖了腦袋也得查明真相。
“臣沒想到,百花縣竟然有此窮兇極惡之徒,必然加大力度搜查,查明死者身份,全力偵破此案。”
張舉充當下人的角色,低眉順眼地奉茶。
聽說吃點心讓人發胖,他在上衙幾乎不吃東西,餓了就喝點茶水,他的夫人說,作為父母官,應當注意形象。
張舉胖成一個球,總是喜歡眯著眼微笑,百姓們給他起了個外號,“笑彌勒”,形容他像寺廟中的佛,毫無威嚴之感。
關於死者身份,莫顏有自己的一套理論,但是其中涉及隱私,不好點明。
百花縣的仵作是個三十來歲的婦人,這行業有女子著實難得,她精準地分析出死亡時間,並且推斷出,兇手和死者之間有密切地聯絡,很可能是情殺。
莫顏聽了一會兒,發現仵作有獨特的見解,誇讚兩句,女仵作不會邀功,直言是看了一本手札開闊思路,作者祝二妮才是仵作界的世外高人。
一下午的時間,一晃而逝,到了下衙的時辰,万俟玉翎和莫顏拒絕了張舉的安排,準備回到客棧。
李德的叔嬸和村中人商量,明日一早開祠堂祭拜祖先,墨香和李德在村中拜堂成親,這二人現在彆扭著,還不曉得明日如何收場。
“撲通……”
眼見莫顏要離開,張舉急切地下跪,身體的重量全部集中在腿上,他膝蓋一軟,雙手伏在地面。
“張大人,這是作何?”
莫顏正要踏出門,地面的抖動讓她回過頭,不解地詢問。
“王妃,臣有一事想求。”
張舉跪在地上不起來,若是以前,他是肯定不敢有任何奢望,現在南平王妃就在眼前,他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他的夫人生了孩兒後,一直臥床不起,請遍了汴州的郎中,只能稍有緩解,卻得不到改善。
眼瞅著,曾經溫柔似水的她消瘦下去,面色枯黃,張舉心裡不是滋味。
他是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家中錢財不多,窮苦人家出身,始終狠不下心索要百姓們的銀錢,手頭一直不富裕。
沒有銀子,請不來神醫,眼睜睜地看著夫人受苦,張舉想過很多辦法,可他在京都沒有人脈,太醫根本不會行一天路程來此。
南平王妃的出現,給他希望的曙光,就是這頂烏紗帽不要,也得努力爭取一番。
“這樣吧,張大人,如能查明死者身份,找到真兇,本王妃就答應給令夫人看病。”
莫顏身份高貴,不好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