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喊聲,在楚州城的上方環繞,即便是陽光刺眼,照在人們身上,只有冰寒的溫度。
為了避免更多人感染,楚州知府在周邊找了幾個村子,把得了天花病的人全部趕到村子上隔離,如果不配合,採取強制手段。
未染病的百姓們怕自己被感染,誰家有點風吹草動,立刻到衙門舉報,一時間,楚州城草木皆兵。
疫情沒有得到很有效的控制,邊境同樣有人染病,正因為如此,蠻族部落們撤軍,偃旗息鼓,這是趁虛而入,佔領大越邊境城池的好時機,可是他們不能拿自己計程車兵和族人的性命賭博。
張大娘悲傷欲絕,卻禁止莫顏接觸虎子,只肯讓她在門外看看情況,怕她被感染。
張家對二人有恩情,就這麼一根獨苗,虎子是張伯和張大娘的老來子,為人老實厚道,是個不錯的小子。
若是眼睜睜地看著虎子就這麼死了,莫顏良心不安。
可是師父祝神醫的典籍,沒有治療此病有效方案,現代早已經滅絕,莫顏只清楚如何預防。
“生死有命,若是虎子不在了,等以後,把張家人接到京都。”
万俟玉翎拍拍莫顏的後背,不想讓她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每隔幾年,瘟疫爆發,總會死很多人,這是誰也無法控制的。
他能想到的,就是在物質上做最好的補償。
莫顏冷靜片刻,抬起頭,直視万俟玉翎,“你信我嗎?”
“信。”
万俟玉翎回答得絕不拖泥帶水,只不過一個字,卻在莫顏的心湖中划起來漣漪來。
莫顏得到了勇氣和自信,變得更加堅定,她找到了幾壺新酒,遞給張大娘,虎子現在情況很不好,如果痘疹不發出,定是活不過兩天。
張大娘幾乎沒有猶豫,抱著酒壺進入其中,她曾經回憶說小時候曾經也有過類似的病症,她身上就有很多痘坑。
照顧虎子的職責,落在張大娘身上,莫顏給張大娘做了口罩手套等,防止接觸傳染。
次日黎明時分,虎子臉上原本下陷的痘瘡,變得顆顆分明,粒粒飽滿,並且口中有氣,呼吸平穩。
張大娘喜極而泣,要跪下給莫顏磕頭,被莫顏攔住之後,跑去燒香拜佛,嘴裡唸唸有詞,“菩薩顯靈”。
中醫認為,天花是由於先稟胎毒與後感天行時毒而引發,其病程分發熱,見形,一直到脫痂等六個階段。
各個階段又可因毒邪深淺和體質強弱,而出現不同的變化。
虎子毒感特重,致使正不敵邪,毒邪不能發越於外,反而內陷攻心。
酒是中醫習用之藥,其味甘苦辛,性溫而有毒,功能通血脈,行藥勢,助陽發散,內託痘毒外發,從而救了虎子一命。
一切都靠莫顏根據虎子的病症下藥,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
幾天之後,虎子痘子結痂,開始好轉,而莫顏,在研究牛痘接種上,已經有了初步的成果。
“我先來。”
万俟玉翎找出一把匕首,在胳膊上劃開一個小口,流血不止,莫顏棉花沾牛痘液,塗抹其內,這是最早期接種牛痘的法子。
接種之人,會產生天花的抗體,只有輕微的發熱等症狀。
治好虎子,張家人信任莫顏,這種病症不會二次發作,可張大娘真是怕了,張家人一起接種牛痘。
只有兩三天發熱,渾身無力的症狀,之後一切正常。
人們都不敢到城中去,而張家人照樣進城採買,佃戶們見虎子活蹦亂跳,對此深信不疑,求著莫顏來接種牛痘。
此種辦法漸漸地流傳出去,引起了楚州知府的重視。
莫顏無法解釋這種原理,只能把一切都推在自己的師父祝神醫身上,同時,她的身份最終隱瞞不住。
一場鋪天蓋地的天花,讓万俟玉翎和莫顏的身份暴露。
本以為,還要等一段日子,比万俟玉翎預料之中提前了月餘。
訊息很快傳到了京都,百官震驚,消失了半年的南平王,又要回來了,而且一出現,就給眾人一個驚嚇。
京都聞名的草包御史千金莫家小姐,竟然是神醫的關門弟子,這是怎麼搞的?
人們不明所以,奔走相告,在護國將軍府上後宅的夏若雪聽聞此訊息,摔了茶盞。
“夫人,您別往心裡去,她莫顏沒死,不是更好?”
秋意趕緊讓小丫頭收拾地上的狼藉,自家小姐在嫁人之後,越發沉不住氣,除了新婚夜,袁小將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