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無休沐日,輕風還得幾天,莫輕雨那小兔崽子,不是說好了去遊歷,眼瞅著過年了,再不回來,老子揭了他的皮!”
莫中臣吹了吹鬍子,中氣十足,見自家小閨女正眨著眼睛,一臉茫然的看著他,馬上軟了心思。剛才他可是聽呂氏說了,顏顏一路上吃了不少苦頭,咬牙忍著,到潁川也沒有嫌棄家中老宅的條件不好,和親人相處不錯。
“顏顏,天冷了,你的襖子,我讓墨棗都給你找出來,晾曬過了,你休息幾日,去看看陳國公府上的孫小姐吧,人家念著你呢。”
莫顏一直沒回來,陳英時常派人到御史府上詢問,每次都是失望而歸。莫中臣得知後,為自己的女兒結交了一個真正的好姐妹兒開心。
“是嗎,英姐姐那裡我準備不少禮物,等明日派人送帖子過去,這次回鄉,多虧她準備的蚊香。”
陳英看著不拘小節,實則內心十分細膩,很多事情都想在了莫顏的前面。京都也有賣蚊香的,味道刺鼻,更別提潁川那邊,都是點燃了燻蚊草,屋中到處飄著嗆人的煙。
陳英給了不少薰香,中間託人又送了一次,這些都是用秘方做出來的,味道清新,驅蚊蟲很強大,避免了被蚊蟲叮咬的煩惱。
一行人為了趕路車馬勞頓,呂氏安排人打了熱水,讓家人休息,她還要制定選單子,第一頓飯,務必要豐盛,總得比在潁川吃的好。
莫中臣見前廳只有一家人在,趕忙詢問道,“夫人,這次的銀子超出預算了嗎?為夫前兩天得到了皇上的獎賞,一共有一百兩黃金,給你留著過年用。”
莫中臣曾經跪了三天,請求皇上早朝,雖然万俟御風沒有理會,心裡卻對莫中臣上了心,覺得他是個純臣,剛正不阿,不是牆頭草,見了風吹草動往後躲,這種人難得,必須給點甜頭,但是,這個甜頭還不能太大,不然養刁了胃口,以後難以收場。
於是乎,莫中臣得到了一百兩金子。大越的金銀比是一比十,一兩金子兌換十兩白銀,但是通常沒人願意用金子換銀子,有時候黑市上一兩金子能換十二兩白銀。
“顏顏,你也回去整理一下吧。”
呂氏點點頭,笑容清淺,莫顏暗道不好,娘要開始收拾爹爹了,她必須及時撤退,等剛走到門口,便聽到裡面傳來爹爹的討饒聲,“夫人,您高抬貴手,家書是為夫寫了幾天的,還有為夫真的沒有喝酒……”
御史府上熱熱鬧鬧,而相反,在永平侯府,氣氛嚴肅。大呂氏用銳利地眼光盯著夏若雪,沉默片刻,低聲道,“春情不會無緣無故地逃跑,你說實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呂氏接到書信之後,就察覺到一絲不對,若不是出了事,自家女兒不會想盡辦法留在潁川受苦,住村裡,窮鄉僻壤的地方,肯定是為了近距離得到春情的訊息。
夏若雪知道,孃親一定會懷疑,她之前早就做好的心裡準備,目光堅定,沒有一絲心虛。
“娘,春情或許早就想逃走,這一路上表現有些怪異,女兒也摸不準是為什麼。”
夏若雪隨便編造幾個細節,說的語焉不詳,因為她知道孃親是個多疑之人,會透過細節察覺人的心思,她把春情的用意說得很明顯,孃親定會認為她撒謊。
“莫非其中有什麼貓膩?”
果然,大呂氏被騙了過去,想了半天理由,她最近著急上火,嘴上起了好幾個水泡。春情逃走的訊息,對她來說不算大事。
臨近年關,人情往來太多,需要走動,維護關係。永平侯喜歡鮮嫩的美人,但是並不長情,所以大呂氏穩坐永平侯夫人的寶座,對這些小妾姨娘不在乎,不過是下人而已,過了新鮮勁,喊打喊殺全靠她一句話。
但是,事情發生了變化。前兩個月侯爺下朝歸來,當街闖出來一個弱女子,被侯爺的馬嚇得暈過去,永平侯本不打算管,結果發現對方是個絕色美人,增一分太肥,減一分太瘦,吹彈可破的肌膚,腰肢柔軟,眼神中總是泛著水光,引發男子內心深處保護的慾望。
得知對方爹孃早逝,要被親哥哥賣入妓院,永平侯府留下人,很快開臉寵幸,平時在他那裡,一個女子的新鮮期也就一個月,可是如今,三個月過去,那美人沒任何失寵的跡象,反倒哄得侯爺下朝之後火急火燎地去看望於她。
“你爹就為了那個狐狸精,給我沒臉兒。”
大呂氏一直想抓住機會,整治一下那個騷狐狸,無奈對方是個有心眼的,滑不溜丟,她上次派人送東西,意在示威,結果呢,第二日,那女子稱病,拒絕見侯爺,侯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