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鼻尖上有細密的汗珠子,“小姐,侯府的人欺人太甚!”
三月底,莫顏在望仙居茶樓開了一個聲勢浩大的問診大會,眾位小姐們親自送柳葉回永平侯府,一直等了半個時辰,侯府的人才開門,眾位小姐心下有氣,甩甩袖子就離開了,走之前,只道是等著侯府的庶長子降生,希望夏明軒說話算話,有一個男子該有的擔當。
大呂氏矇在鼓裡,知曉前因後果之後大怒,夏若雪因為自作主張被打了手板禁足,而對世子夏明軒,呂氏總要給兒子留臉面,只訓斥了幾句。
事情已然發生,沒有補救的辦法,大呂氏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裡咽,她不但沒有為難柳葉,相反分外熱情,破格給柳葉提拔為姨娘,並且份例上一點不克扣留,人參燕窩,各式滋補品,全送最好的。
大呂氏有自己的算盤,她這樣做就是讓京都的小姐們都看看,永平侯府是個慈善人家,府中沒有那些汙穢事,她大呂氏是個善心人。
當然,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大呂氏此舉目的簡單,她送的那些藥材都是大補的物品,沒做任何手腳,藥材都是好的,但是也有反面作用,進補太過,生產之時胎兒過大,柳葉又是頭胎,更容易難產,一屍兩命,那麼就不是侯府的問題了。
再者,大呂氏現在表現慈愛,未來若是想辦法弄掉了柳葉的胎兒,京都的人雖然會懷疑,但是不能百分百肯定是她做的手腳。
平日,大呂氏早晚都會叫柳葉來說話,真把柳葉當兒媳看待。不過柳葉上過一次當,不在犯傻,她在大呂氏身邊做了幾年的丫鬟,深知其人嘴甜心苦,她明著感恩戴德,暗地裡聯絡上後院的吳氏,吳氏一心想做大,沒少給永平侯吹枕邊風。
“哦?怎麼,侯府又幹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了?”
莫顏斜靠在躺椅上,眯著眼,慵懶地曬著太陽,窗上隔了窗紗,遮擋一部分陽光,內室裡暖洋洋的,並不顯得燥熱。
“咱們府上的劉婆子出門採買,回來的時候遇見侯府下人找茬,劉婆子被扇了幾個巴掌,臉都腫了!”
墨香氣得胃疼,打劉婆子的臉,就是公然欺負御史府,趁著老爺夫人不在,如此囂張,真當他們府上都是軟和的麵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墨香鼓著臉頰,掰了掰手上的骨頭節兒,發出清脆的響聲,習武快一年了,手癢,真想解決那些渣子們。
“是嗎?我前幾天配置的藥膏,你給劉婆子送上一盒,她為了我受委屈,多加一個月的月俸銀子,晚上御史府所有下人加菜。”
莫顏面色上沒有什麼變化,顯得很是淡定,她安慰了墨香幾句,“讓人去老字號的鋪子買幾種滷味,出去採買的人帶上棍子,若是遇見永平侯府的囂張下人,就直接給我打!不用忍著,天塌下來,還有本小姐頂著!”
“是,小姐,奴婢跟著一起去。”
墨香立刻變得熱血沸騰,摩拳擦掌,心裡尋思最好能遇見那群人,她好給劉婆子報仇,告訴永平侯府,御史府的人不好欺負。
“唉!”
莫顏哀嘆一聲,前幾天大呂氏帶著人上門,這位姨母嫌棄御史府寒酸,常年不登門,明著說上門探望,實則找茬。
莫顏可不想和所謂長輩對陣,得個忤逆的名聲,所以她選擇了時機,“臥病在床”,在院子裡躲清閒。她送了永平侯府那麼大的大禮,大呂氏怎麼能輕易放過她,這不,處處挑釁,逼迫她現身。
李嬤嬤教導她,有些事,切忌不可逞能,強橫耍狠落下乘,要柔中帶剛,裝可憐才能博得眾人的同情,大呂氏一貫強勢,而莫顏不好硬碰硬,要讓大呂氏一拳打在棉花上。
和李嬤嬤在一處真能學到不少東西,莫顏到底是現代女子的思維,工作生活都很簡單,平時不用耍心眼,她以為到大越之後維持本心即可,誰想到被這群豬隊友一直欺負算計。
“倒不是說讓小姐您受氣,現在京都各個府上全盯著永平侯府呢,大呂氏囂張跋扈的訊息馬上就會被傳揚出去,這個時候您要避其鋒芒。”
表面上示弱,背地裡使幾個陰招,讓大呂氏有苦難言,這才是正理。
“李嬤嬤說的是。”
莫顏點頭同意,論使損招,這事得和二哥商議,莫輕雨在道上混,結交三教九流的狐朋狗友,一呼百應,能幫忙的人多的是,再說二哥本身也是個鬼點子多的。
計劃沒變化快,在國子監的莫輕風聽聞自家小妹受了委屈,趁著休沐,到永平侯府上拜見大呂氏。莫輕風拎著兩條寸把長的小鹹魚上門,暗中諷刺大呂氏是鹹魚翻身,搶了其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