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搖了搖頭,心裡疼的能滴出血來,本來她是想讓莫顏哭,她自己高興一下,誰知道風水輪流轉,那個傷心人很快成了她自己,尤其是那晚之事,她做了幾日噩夢,又不敢讓身邊的兩個奸猾婆子看出端倪。
“表姐,聽說湖州城緊閉城門,城中出現了疫病,想來那個春情也跑不出去吧?”
城中多流民,亂七八糟,湖州城又那麼大,想找一個人比較難,不像平日,有可疑的人,馬上會有百姓去衙門告發。
“恩,我想著在附近找個地方聽訊息,正好想到你和姨母在潁川。”
夏若雪的話半真半假,為自己的行為做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她說了一些南邊水患的情況,以及一路來吃的各種苦楚。
“表妹,你來的路上和王爺一同而行,可是見到了本人?”
夏若雪見莫顏不上道,根本不提及來時候的際遇,她著急發問,表現出閨閣女子的八卦,小聲地道,“出京之前,還聽葉小姐提起,京都的姐妹們可是對你嫉妒得很。”
“哦?”
莫顏眨眨眼,一臉無辜,不過是一同上路,順路而已,她就成了這些女子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了?夏若雪空跑一趟,回京必然會成為笑柄,沒了擋箭牌,莫顏覺得自己要無辜中槍,成了眾人嫉恨的物件。
“王爺好像都不出馬車的,只在客棧看到過,王爺板著臉,有點……怕人。”
莫顏眼神閃了閃,弱弱地道,“葉小姐為何會心繫王爺?冷冰冰的,有什麼好?”
“是是是,就是你的袁小將軍最好,溫潤儒雅,風流倜讜,行了吧!”
夏若雪好心情地拈了一塊點心,味道有些粗糙,可她竟然吃得有滋有味,看樣子,表妹一路上和南平王沒有交流,那麼她就放心了。
詆譭万俟玉翎,莫顏毫無壓力,而被詆譭的人,此刻正在京都的相鄰城池,汴州。
“阿嚏……”
万俟玉翎打了個噴嚏,雖然心中疑惑,他仍舊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已經好多年沒有生病了,怎麼會突然打噴嚏呢?
“万俟,看來是有人惦記了。”
床榻上,洛祁一身紅色的綢緞衣衫,他的前胸敞開,露出一片潔白的胸脯。見到万俟玉翎看過來,洛祁特地做了一個風騷的姿勢,勾了勾手指,“王爺,今夜讓奴家伺候您如何?”
洛祁的垂眸,燭火的映照下,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上一層細密的剪影,他的唇是天然的櫻花色,烏髮凌亂地低垂在肩頭,美得雌雄莫辯,就算是男子看到,也要動心。
可惜,對面的人万俟玉翎,他無動於衷,眼神如冰雪一般凝結住,手指輕輕一彈,片刻,洛祁從床上飛躍,狼狽的四處奔逃,“万俟,手下留情啊,你怎麼如此對待美人!”
“你哪裡美?”
万俟玉翎沒有理會,坐在窗邊,習慣性地一手執白子,一手執黑子對弈,目前,黑子和白子勢均力敵,若是不想到絕妙的棋路,很可能會和棋。
“哪裡不美?不然我小爺脫了給你看看?”
洛祁手中拿著一粒金豆子,對著万俟玉翎道,“万俟,你也太不節約了,你看這金豆子,夠普通人家百姓吃用一年,身為大越王爺,怎能如此不知奢靡?若是顏顏……”
想到莫顏,万俟玉翎嘴角輕輕勾起,眼中的冰雪逐漸消融,臉上的冰冷緩和一些。是了,那丫頭愛財如命,不知道接到他的禮物會有什麼反應,不會是抱著箱子,整晚的睡不著吧?
洛祁這人一向跳脫,嘴裡沒把門的,與其說是大吳的皇子,看著更加大戶人家的紈絝子弟,每天纏著万俟玉翎提什麼青樓花魁,十八摸等等低俗的字眼,万俟玉翎忍無可忍,用金豆子回擊。
記得那天晚上,沒有月亮,天色陰暗,洛祁如往常一樣被追打的四處蹦躂,莫顏見狀,翻圍牆的動作比以往迅速了一些,万俟玉翎以為他的舉動嚇到了她,所以她為了怕被波及而逃脫的本能反應。
誰知很快,莫顏再次翻牆,這次手裡打著一盞燈籠,低著頭,在地下尋找金豆子,小心仔細,邊找邊唸叨,打人用石子兒就好了,哪有用金豆子的。
“下次會用石子。”
万俟玉翎面色不變地說起了冷笑話,讓喝水的洛祁一口水噴出,他輕輕咳嗽兩聲,瞪著眼睛道,“万俟,你以後開玩笑的時候先通知小爺一聲。”
“對了,顏顏那丫頭不錯,小爺看做我大吳皇妃正合適,若是有一天小爺有大造化,也會派人來請求和親,到時候也不要什麼公主郡主,把顏顏許配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