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以前更加殷勤,心裡罵春情大膽包天,賣身契在自家小姐手中,竟然有膽子逃跑,真真是鬼迷了心竅。
這個時代,對逃奴的處罰分外嚴厲,不論男女,都將被髮配到西北鹽場,那裡比地獄還地獄,每天從早到晚的幹活兒,還要忍受無止境的打罵,比死還難受。
“去衙門報案,就說那個丫鬟偷走了太后娘娘送給本小姐的首飾,並且攜帶大量金銀逃脫,要求湖州知府全城搜捕。”
夏若雪的眼眸深處劃過一抹陰狠之色,很快散去,她裝作漫不經心用勺子攪了攪白粥,強忍著吃了一個餅子。目前,她絕對不能回京,當然也不能留在湖州城。
“小姐,您說什麼?”
其中一個姓陳的婆子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湖州這個破地方,到處都是流民,又髒又臭,而且還流行疫病,不回京都,難不成還要在這裡紮根?
“暫時不回京都。”
夏若雪閉上眼睛,幽幽地嘆口氣。現在身邊只有兩個婆子,一個陳婆子,一個王婆子,皆是孃親的心腹,若是讓二人知曉昨夜的一切,必定會傳到孃親的耳朵,那時候,就是娘再寵愛她,也不得不估量計劃繼續下去的嚴重後果。
所以,昨夜的一切都沒有發生,她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永平侯府千金。為今之計,要找個地方等候訊息,夏若雪突然想起表妹莫顏,似乎潁川距離湖州比較近,只有幾天的路程。
若是回京,距離湖州太遠,萬一抓到人,春情那蹄子亂說怎麼辦?她雖然可以說對方是汙衊,到底對名聲有損,所以要在最快的時間解決此事。再者,若是和宮裡嬤嬤一同歸京,一路上根本沒有采買避子湯的時間。
“去鄉下?”
陳婆子的眼珠子差點沒凸出來,自家小姐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在湖州住客棧已經夠憋屈了,還要去什麼潁川那等窮鄉僻壤的地方,一定是瘋了!
王婆子到衙門報案歸來,進門對夏若雪彙報情況,她在衙門提起是永平侯府的人,得到了禮遇,對方辦差很是認真,並且留下春情的畫像,全城懸賞通緝,王婆子表達了自家小姐的意思,弄死了沒關係,多多“照顧”。
天氣不錯,陽光照在屋中的角落,暖暖的。夏若雪的心卻一片陰霾,她強忍著煩躁,耐心解釋,“這次和宮裡的嬤嬤一起歸京,勢必要搶太后娘娘的風頭,咱們去潁川住一段時日,跟著表妹一起在臘月歸京剛好。”
“而且,京都現在也不太平,槍打出頭鳥,咱們不如到潁川躲避一段時間。你們放心,回府我必定會和孃親說明情況,重賞二位。”
夏若雪闡明瞭自己的觀點,陳婆子和王婆子覺得非常有道理,便點頭同意,最主要的小姐的最後一句話,重重有賞,既然出來跟著吃苦了,就善始善終吧,春情帶著包袱跑了,人沒找到,二人回京也會跟著吃掛落。
宮裡的嬤嬤對於夏若雪不回京不置可否,但是她本身是個奴才,孤身一人無人服侍,這回去了路上,端茶送水可不是要親力親為?
夏若雪就是個人精,目前,這個老妖婆她得罪不起,只好買了兩個丫鬟伺候,正好湖州水患,賣兒賣女的人大有人在,買兩個伺候人的丫鬟,只要二十兩銀子。
因為宮嬤嬤手裡捏著太后娘娘的名帖,所以夏若雪要跟著一同出城,等到出城之後在兵分兩路,她尋了個機會,打發兩個婆子去採買,自己到醫館,買了避子湯,強忍著苦澀是味道一飲而盡。
不同於夏若雪那邊的一塌糊塗,莫顏過得格外平靜而充實。上午的時間採藥,曬藥,下午做一些藥丸,夜晚的時候練功,和墨香搭配默契,二人都進步飛快。
眼瞅著進了九月中,離大堂哥的親事只有一個月了,家中人變得雀躍,爺奶和大伯每日都去新房那邊看看,就是桌子歪了,也要挪動一下,堂姐莫玉更是常客,每日雷打不動的餵魚,偶爾澆澆花。
“小姐,這是從京都的來信,還是陳小姐的。還有這個。”
墨香小跑著進門,用帕子點了點額角,這幾天收到的第二封信,不同的是,這次隨著而來的還有一個包裹。
上封信陳英也沒說什麼,京都形勢不好,她已經被禁足在府中,本來也不是個喜歡熱鬧的人,莫顏又不在,只能每日在後院舞刀弄棒,自己解悶。
包裹裡是一些除蚊蟲的藥米分和香料,本來莫顏帶的量是夠用的,誰料計劃有變,她要多呆一段日子,莫顏正在愁呢,鄉下地方蚊蟲多,家裡用的薰香刺鼻的很,她好像對那個味道過敏,總是不停地打噴嚏,這不,瞌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