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
“消渴症?”
“是的。”
莊雨晗搖搖頭,“我並未聽過身邊的親人,誰有過此症。”
大夫眉頭輕蹙,疑惑,“以老夫的經驗,令郎這症狀的確是遺傳的。”
“大夫,這病該怎麼治?可能治好?”莊雨晗打斷了大夫的話。
“這消渴症無法根治,並且在日常起居生活中,病患還要儘量不食用甜食。”大夫沉思了一會,“我這就開藥方子,夫人差人去藥堂抓藥吧。”
不能根治?
莊雨晗整個人都呆住了。
站著一動不動。
大夫寫好了藥方子,起身進去收拾藥箱,“夫人,你也不必過分擔憂,這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平時注意飲食,多忌口,也不會有什麼大礙。”
“謝謝大夫了。”莊雨晗回過神來,親自送他出門,“你去賬房取銀子給大夫,再和大夫一起去抓藥回來煎。”
“是,夫人。”
莊雨晗進了馮致臻的屋裡,大夫也已開了方子,說著和前一個大夫同樣的話。
“謝謝大夫了,淡香,到賬房取診金,再替我送送大夫。”莊雨晗渾身無力的坐在床前,靜靜的看著床上的馮致臻。
消渴症?
怎麼會是消渴症呢?
莊雨晗百思不得其解,這病在安家並沒有聽說過啊。
安寧不也沒有嗎?
為什麼她的兒子就會患上?
砰砰砰……莊雨晗用力的捶著床沿,淡香回來,連忙拉住她的手,“夫人,你這是怎麼了?公子們生病了,需要你的照顧,你可不能灰心。”
莊雨晗深吸了一口氣。
“你說的沒有錯,我不能這樣灰心,更不能放棄。”說著,她抽出手絹,溫柔的拭去馮致臻額頭上的細汗,“淡香,你去找淡蘭過來,兩位公子由你們親自照顧。”
“是,夫人。”
“等一下。”
淡香停下腳步,問道:“夫人,你還有什麼吩咐?”
“公子們的病情不要告訴任何人,只說是染了風寒,以後,不要讓公子食用甜食。”莊雨晗吩咐,“兩個大夫那邊,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淡香明白。”
“去吧。”
莊雨晗揮揮手,滿臉疲憊。
“臻兒,你放心!娘不會讓你們有事的,咱們娘幾個好不容易快要熬出頭了,娘一定要陪著你們拿回屬於你們的東西。”
屋裡,靜悄悄的,無人回應她。
牛角村,施家。
田蓮開啟楊氏的房門,又用錘頭把釘牢的窗戶砸開,陽光照了進去,楊氏立刻閉上眼睛,許久才適應過來,緩緩睜開。
田蓮走到楊氏身旁,從袖中拿出木梳,“外祖母,小蓮給梳頭髮。以後,小蓮再也不鎖著你了,你能不能聽話一點?”
楊氏滿目空洞,但還是點點頭。
“外祖母真乖。”
楊氏靜靜的坐著不動,似乎很享受有人替她梳髮。
許久,她突然開口,“小蓮,燒水給外祖母洗洗吧,臭,好臭。”
田蓮聽著她條理分明的話,嚇了一大跳,隨即驚喜萬分的看著她,“外祖母,你醒過來了嗎?你真的清醒過來了嗎?”
楊氏伸出枯瘦如枝的手,輕輕的落在田蓮的肩膀上,“醒了,還不如糊塗著。”滾燙的淚水從深陷的眼眶裡流了出來。
她早就醒了,那一夜土匪進了施家,她就醒了。
她只是不願接受事實。
報應啊!
施家的報應,全是她做的惡。
“外祖母,你別哭,求你別哭了。”田蓮一邊哭,一邊伸的拭去她眼角的淚,“小蓮這就去燒水,一定給外祖母洗得香香的。”
“嗯,去吧。好孩子。”
田蓮起身,抹了抹眼淚。
田荷牽著田陽站在院子裡,見田蓮哭著出來,忙問:“姐,外祖母怎麼了?”
“外祖母,醒過來了,她不糊塗了。”
“真的?”
“嗯,真的。”田蓮咧嘴笑了笑,“小荷,外祖母說要洗澡,你過來幫我燒水,我去外面弄點東西回來。”
田荷高興的點頭。
賴氏的事情過後,安寧並沒有收留田蓮姐弟三人,田蓮似乎也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也沒有上門去找安寧。
“安寧姐。”
田蓮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