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曦在調查過一番之後決定聘請一個叫宜春院的戲班子,這個戲班子人不是最多的,名氣也不是最好的,但是老闆的為人倒是讓有興趣,決定下來之後木槿曦馬上就讓章掌櫃將宜春院的老闆請來了。
宜春院的老闆年紀並不大,三十多歲,文文弱弱的樣子,但是緊抿著的唇角,不卑不吭的眼神和態度,還有他面對木槿曦時的表現都讓木槿曦很是滿意。
她敢保證如果是那個名氣最大的戲班子,見到她竟然是一個女子,肯定會立刻佛袖而去,或者是留下來也是一副漫不經心的高傲模樣。可是這個宜春院的老闆卻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訝,好像在他面前的不管是男還是女,對他來說都沒有什麼區別。
“不知道這位夫人找小生是為何事?”宜春院的老闆拱了拱手有禮的問道。
“坐,既然你都問了,我也就開門見山吧,知道桃花大酒樓吧?”木槿曦點了點頭問道。
俊生一怔,答道:“桃花大酒樓的大名誰人不知?只是這與小生何關?”
“如果我說要準備聘請你的戲班子到我的桃花大酒樓來唱戲呢?不是一天兩天,也不是一個月,而是長期的,你的戲班子做得好就是一年兩年,甚至更長,做的不好,那就說不定了。你覺得如何?”木槿曦沒有說多餘的什麼話,直接將自己找上他的目的說了出來。
俊生聽到木槿曦的話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而狂,然後忙不迭的答應下來,而是皺起了秀氣的眉毛不解的問道:“夫人要請小聲的戲班子到桃花大酒樓唱戲?夫人應該知道我的宜春院並沒有什麼名氣,人也少,恐怕不能為夫人帶來什麼利益。夫人又何必拿小生開玩笑。”
他不是天真的孩子了,別人說什麼都相信,從他建立戲班子到現在已經有將近十年的時間了,這十年的時間了,他碰了無數次的壁,遭受到了無數次的羞辱和恥笑,承受了無數次的煎熬,也曾經無數次被現實重重的打擊到,懷疑自己是否能在這條路上走下去。他怨恨過,抱怨過,失落過,痛苦過,可最後他卻在這裡磨難中明白了過來,他的未來是如何的只能靠自己,不能靠別人。
現在這個夫人跟他說桃花大酒樓想請他的戲班子去唱戲,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高興得什麼都忘記了,然後被人賣了都不知道,幾年前就發生過這樣的一件事,他以為是時來運轉,卻不知道是一個陷阱,讓他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的戲班子一下子又回到了原點。這次或許也是一個大陷阱在等著他,雖然他不知道桃花大酒樓為什麼會盯上了他的宜春院。
“嗯,看來你這個人很有自知之明,只是我既然選了你的戲班子那我自然是有我的考量,我要的不是名氣,不是戲班的規模,我要的是整個戲班的精神樣貌,戲班老闆的為人和戲員品行,我注重的不是那些虛的東西。我知道你戲班裡的人來來去去,剩下的這些都是品性堅韌,不會輕易為了物質放棄自己夢想的人,我欣賞這種人。”
“至於你說的名氣,現在沒有,不代表將來沒有,我可以將你的戲班子捧成全大楚最紅的戲班子,讓你們以後唱戲唱到京城去!”木槿曦豪氣萬丈的說道。
俊生看著木槿曦自信高傲的模樣,聽著她激情澎湃,讓人精神一震的話,平靜的心忽然也慢慢的激動了起來。
他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就相信了她的話,或許是她的語氣太過理所當然,太過堅定,太過自信,或許是他一開始就想捉住這個機會為自己的戲班,還有戲班裡的人謀一個未來,所以他才這麼快的就接受了她的說辭。
“夫人應該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事,為何夫人還如此的有信心?而且夫人應該也知道宜春院的情況,宜春院曾經一度準備要解散,這樣的一個戲班,夫人覺得有可能達到夫人說的那個高度嗎?”俊生的一雙丹鳳眼裡微微閃爍著光芒。
“沒有我你們的戲班子當然不能達到那個高度,可是有我,那就一定能!只要你們按照我說的去做。”木槿曦很是自大狂妄的說道。
俊生平靜的臉上終於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夫人真是與眾不同。”
“哦,多謝誇讚,這個我自己也是知道的。好了,你就說你覺得怎麼樣,如果你有這個心將你的戲班子發揚光大,你敢賭一把的話你就答應,如果你不敢賭,那我也不會勉強,我會另外再找一個適合的戲班子。”
“不知道夫人請了我們之後打算讓我們怎麼做?每日唱幾場?酬勞又如何?”俊生問。
可是木槿曦卻說道:“這個暫時還不知道,我得先等你答應了才能計劃安排,你不答應我如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