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沒有夜閣查探不到訊息,只要你出得起足夠的銀錢,就能從夜閣手中得到你想知道的訊息。
除此之外還聽聞夜閣是一個高手雲集的殺手組織,與買訊息一樣,只要你給得起金銀,夜閣就能為你除掉你想除掉的人,並且,出手無聲,殺人無息。
江湖中人無人敢惹夜閣的人,就是連宮中貴族有時都會請出夜閣的人,然世人只知夜閣之主是一個名叫子夜的男人,至於其樣貌如何年歲幾何無人知曉,就如同那神出鬼沒的詭公子一般,夜閣之主在世人眼中也是一個謎。
“詭你可是從來不曾踏足我這個地方,道是不想與我扯上過多的關係。”子夜看著正朝他這兒走來的詭公子,微微笑著繼而伸手開啟陶鍋上的蓋子,頓時只聞香醇的酒香逸散,眼神卻是一直停在詭公子身上,“不知今夜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竟使得詭賞光我這個粗陋之地?”
詭公子並不答話,只是走到子夜對面,隔著方桌在地上的蒲團上跪坐下,子夜拿起陶鍋裡溫燉著的小酒壺,先給詭公子斟上一杯,將酒盞放到他面前後才為自己也滿上一杯酒,“百年老酒,嚐嚐味道如何。”
詭公子並未捧杯,似乎看也不看那酒盞一眼,隔著他臉上的無臉黑色面具無人看得到他的容貌,更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聽他終於冷冷開口,“讓你幫我查的事情,我要結果。”
“雖說我夜閣可網羅天下大小訊息,卻也不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探子,你昨日未時過半才傳來的信,今日寅時就想要答案,是不是太強人所難了些?”子夜聽了詭公子那聲音冷得能剔骨的話,非但不惱,反是輕輕笑了起來,“況且我夜閣的規矩你知道,你只能從我這兒買一個人的訊息一次,我已經為你破過一次例,你這是還要我再破例一次?”
“這是你的事情。”詭公子的聲音依舊冷冷的,因著有面具的遮擋,他冰冷的聲音聽起來如在幽谷裡迴響,明明近在眼前,卻又感覺遙遠,“與我無關。”
“呵呵,詭你與我相識也有八年了,對你來說,八年之交還比不過一個女人的訊息重要?”子夜不笑了,只緊緊盯著詭公子面上的無臉面具,沙啞的聲音低低沉沉的。
“我與你之間沒有任何交情。”回答子夜的只是毫無感情的一句話,冷得好似能擊碎人心,“只是相識八年而已,你我之間,只是交易,夜閣從我這兒得到的,足夠我買上千萬條訊息。”
只見子夜深褐色的眼眸裡似有一抹悲哀一閃而過,旋即又輕輕笑了,“或許天下人不知道原來能拯救疾苦的神醫詭公子是如此無情的一個人。”
“天下蒼生,與我無關。”詭公子的態度始終與子夜面上的神情形成極大的反差,“我今夜來只要我想要知道的事情結果。”
“你一定要知道?”只聽子夜的聲音忽然變得幽幽,詭公子沒有動他那一盞酒,子夜也遲遲沒有喝他捧在手裡的那一盞酒,“我說了夜閣有夜閣的規矩,也不可能在短短半天時間內給你查得出個所以然。”
詭公子沉默了,不再說什麼,而後抬起左手端起面前桌上的酒盞,右手將臉上的面具從下方稍稍往上掀,將酒盞裡溫熱的酒一飲而盡。
而就在他的左手才堪堪握住酒盞時,子夜倏地擰起了眉心,盯著他的左手頗為震驚地問:“你受傷了!?”
詭公子不答,只將喝空了的酒盞放下,子夜擰起的眉心還沒有舒展,只是將目光移到他臉上的面具上,“什麼人竟能傷得了你?”
“小傷,無事。”詭公子用右手將面具重新扣好,作勢站起身,“既然你為難,那我就不叨擾了,告辭。”
就在詭公子站起身的瞬間,子夜端著酒盞的手突地一晃,只見他將酒盞放回桌面上,也跟著站起了身,卻是在詭公子轉身就要離開時才喚住他,“詭。”
詭公子沒有打算駐足的意思,只是朝著屋門邁出了腳步,只聽子夜那低沉沙啞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你一而再地想要知道關於羿王世子夫人的事情,她對你很重要?與你這些年一直在找的那個人一樣重要?”
詭公子邁出的第二腳突然頓住了,雖是背對著子夜,卻難掩他周身散發出的冷厲之氣,聲音更是冷得好似要捅進子夜的身體一般,“與你無關。”
子夜似還想說什麼,只聽他身後落地而開的窗外竹林嘩的一聲響,他欲言又止。
詭公子冷冷吐出這四個字後繼續邁開了腳步,眼見他已經開啟了掩闔著的屋門,子夜又一次喚住了他,“詭,等等!”
“閣主還有何事?”詭公子也再一次駐足,卻是依舊背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