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推翻的想法,竟是真的。
這個事實,她此刻仍無法接受,尤其是,他空蕩蕩的右邊袖管,那完全不存在的右臂!
怎麼……可能!?
“我不過一個殘廢,是我配不上她。”在子夜的話音落下時司季夏微微頓足,沒有回頭,只冷冷道出這一句話。
子夜還抓著斬白手腕的手收得緊緊的,司季夏說完話後很快從他們眼前消失。
雨還是下得很大,子夜維持著緊抓斬白手腕的動作定在那兒久久沒有其他動作,任雨水嘩嘩地將他淋了一遍又一遍。
終是斬白沉聲道:“他走了。”
子夜這才慢慢鬆開手,沙啞的聲音裡帶著些頹然的自嘲,“他竟真的是……羿王府的世子。”
斬白默不作聲。
“呵……”子夜忽然輕輕笑了一聲,“他的確有本事踏平夜閣,而夜閣,本該就是屬於他的。”
斬白微微擰起了眉心,用近乎無情的聲音道:“他眼裡沒有你。”
子夜的面色蒼白如紙,良久良久才道:“師兄你受傷了,我們回去吧。”
“咳咳——”斬白咳出了一口血,又用手背擦掉,子夜伸手攙扶住他,攙著他慢慢走出這片傾塌的山林。
沒有油紙傘沒有蓑衣,便是連斗笠都沒有,他們便這麼沉默著走著,沒有人說話,抑或說他們心中都有事。
卻還是斬白先打破了這個沉默,一向冰冷的聲音有些低沉,“師妹,從小到大,師兄只見過你穿過一回你女兒裝,還是在你八歲的時候。”
子夜攙扶著他的手猛地一抖,哀傷地笑了笑,道:“夜閣不需要女人。”
“可他的眼裡永遠也不會裝得進一個男人。”斬白說這句話時又咳了一聲,抬手捂住自己的心口。
子夜的腳步頓了頓,才又扶著斬白繼續往前走,並不說話。
過了許久,才他聲音低低幽幽道:“若我換回女兒裝,他就能看到我了嗎?”
斬白沒有回答,只是垂下了眼瞼。
回答子夜的,只有無盡的雨聲。
像上天的淚。
------題外話------
【程林飛兒】小程姑娘,來來來,把你的娃領回家,哈哈~
【斬白】夜閣第二把交椅由【程林飛兒】姑娘領養!
你們這些當了孃的姑娘們啊~要經常來看看你們的娃啊~哈哈~
話說,果然女二都是遭嫌棄的嗎,沒人願意領養子夜啊~?
☆、083、阿暖可是傷口疼?
司季夏回了山洞,站在洞口,脫了身上的外衫擰乾水,再擰乾裡衣溼噠噠的右邊袖管,將外袍搭掛在洞壁上一塊凸起的小小岩石上,待身上的雨水淌盡,才慢慢走進洞裡。
柴禾靜靜地燃燒著,只是火光有些弱了,他便又拾了幾根柴添了進去。
冬暖故也在靜靜地睡著,還是方才司季夏離開時的姿勢,看來是沒有醒過。
司季夏坐在火堆旁,將長劍收回那隻烏木木盒裡,而後隔著火堆看著正微微側睡著的冬暖故,看著看著,他從火堆的另一側移了過來,移到冬暖故旁邊坐著,面對著她,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
忽然,只見冬暖故本是舒展的眉心慢慢擰了起來,並還想翻過身,似乎睡得不安穩了。
司季夏見著她想要翻身,立刻伸出手去扶住她的肩阻止她翻身,因為她若翻過身去的話便會壓到她受傷的右腿。
冬暖故想翻身卻又被攔著不能翻身,將眉心蹙得更緊了,即便是在睡著也似惱了的模樣,正當司季夏擔心著她會醒來時,冬暖故只稍稍動了動身子又恢復方才的姿勢,安靜地繼續睡了。
她的身體很溫暖,而司季夏的手太過冰涼,以致他不敢扶著她的肩太久,一見著她不再翻身時連忙收回了手,生怕自己冰涼的手會涼了她一般,併為她重新掖好蓋在她身上的斗篷。
然冬暖故雖然繼續睡了,然她緊蹙的眉心並沒有舒展開,似是做了夢,而夢裡有令她煩憂的事情。
司季夏看著她緊蹙的眉心,再看看自己的手,將手伸到火邊烤了烤後,慢慢移向了她的眉心,在她眉心前頓了頓手後,才慢慢伸出拇指,以指腹碰上她的眉心,輕柔地為她撫平緊皺的眉心。
似乎司季夏的動作有奇異的力量,撫平了冬暖故緊皺的眉心後她沒有再將其蹙起,反是微微揚了揚唇角,好似這短短的時間裡她便換了個夢境似的。
可就算已經撫平了冬暖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