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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邊那男人的聲音還在響,因為司季夏的腳步很快,是以前邊的聲音離他愈來愈近。
司季夏只覺得前邊那男人的聲音,好像在哪兒聽到過似的,有些微的熟悉。
“不走了!歇一下!看見你們就煩!和你們一起走,簡直就像是在龜爬!”離得近了,男人凶煞煞的聲音司季夏一聽得很清楚,他愈發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可一時間就是想不起來他是在哪兒聽到過這個聲音。
就在司季夏思忖時,忽聽得那凶煞煞的聲音一聲怒吼道:“什麼人在後邊鬼鬼祟祟的,還是個人的話就趕緊的速度地滾出來!別讓老子過去抓你然後把你扔下山!”
男子的語氣很兇,就像是他的心裡窩了一大團的火一樣,正氣惱得不行。
司季夏沒有出聲,也沒有躲,而是就這麼不慌不亂地走上前去。
當司季夏看到前邊的人時,他驚住了,前邊的人也驚住了。
而見到了人,司季夏也就立刻想到了他是在何時聽到的這個聲音。
在上一次與姑娘一起下山時聽到的,在水月縣裡,姑娘所說的於她有恩的人家前聽到的,是那個脾氣暴躁的年輕男子。
只見那年輕男子坐在一塊有稜有角的大石頭上,他的腳邊扔在兩隻雞,雞腿被捆著,雞正時不時地撲騰翅膀。
大石頭前還扔著一隻大大的包袱,脹鼓鼓的,也不知裡邊裝的是什麼。
再坐在一旁的是那日開門的那個身穿淡紫色裙裳的年輕女子,女子盤著婦人的髮髻,想來應該是這個凶煞男子的妻子,只不過女子今日穿的是一身淡紫色的短褐而非裙裳,看得出是為方便走山路而穿的。
坐在年輕女子身旁,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微胖婦人,此刻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好像是走山路走得異常累了,那年輕姑娘正將一隻開了塞子的水囊遞給她。
三人見著司季夏,都異常的驚訝,只不過冰刃眼裡的驚訝一閃而過,喬小余則是直睜圓了眼定定看著司季夏,好像不能相信會在這山路上見到他一樣,那中年婦人則是沒想到這小希山上居然還能遇著人!
冰刃瞟了身後背了一口大木桶的司季夏,冷哼一聲,譏笑道:“嘖嘖嘖,老子還道是誰呢,原來是那個死不要臉想闖進老子家找一個不是他的女人的風吹就能倒的山野藥農。”
“怎麼著?藥農今兒個不在山上採藥?有空閒下山溜達?”
喬小余聽到冰刃這麼冷嘲熱諷的,連忙接著道:“公子別誤會,大俠是好人的,只是有時候說話不好聽而已。”
“喬小余你給老子滾過邊去!男人說話你插什麼嘴!什麼叫老子說話不好聽,這山野藥農說話就好聽了!?”冰刃瞪了喬小余一眼,罵她道。
司季夏想著這總歸算是冬暖故的恩人,且瞧著冰刃雖然面色和說話都不顧及旁人面子,不過倒也沒瞧出什麼惡意,是以司季夏便微微頷首,客氣道:“上次多有得罪,還望兄臺見諒。”
“見什麼諒,老子就是不見諒!”冰刃依舊不給面子,反是哼聲更甚,“兄什麼臺,誰和你是兄臺,別沒事跟老子套近乎,老子想揍你,你以為巴巴地叫老子一聲兄臺就沒事了!?”
“……”司季夏覺得這個男人好生奇怪,雖然說話不好聽,倒也不讓他生厭,只是讓人有些無奈罷了,“不知在下何處得罪了兄臺?”
“老子就是看你不順眼,就是想揍你,不行!?”冰刃看著已然忘了一切的司季夏,就是不由自主地牙癢癢,就是想要將他狠狠揍一頓。
“……”
喬小余趁冰刃不說話的間隙,連忙又道:“公子,我們這正是要去看夫……要去看阿暖姐姐的。”
司季夏微怔住。
☆、018、要生
司季夏沒有和冰刃他們同行,因為照冰刃他們那樣的腳程,怕是日落前回不到他的籬笆小院。
他必須先走。
他必須要儘快趕回去。
他不能讓姑娘等他太久。
冰刃腳邊的那兩隻雞是為冬暖故準備的,是兩隻母雞,喬小余說這是她特意到街上去選的,要給冬暖故的,留著下蛋用,這樣的話就不用下山買雞蛋了,至於到時坐月子要吃的雞,過兩日再買。
冰刃跟前的那一大隻包袱,也是為冬暖故準備的,準確來說是為她肚子裡的兩個娃娃和司季夏準備的,都是衣裳,小衣裳小褲子是給小娃娃的,大的衣裳則是給司季夏的,喬小余說,這是他們上回下山時冬暖故找人給司季夏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