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鼻尖,柔聲道:“阿暖醒了。”
看著司季夏帶著明顯笑意的眼眸與他落到她鼻尖來的那個輕吻,冬暖故還是有些回不過神來,因為平日裡就算司季夏再如何疼惜她,也不會大清早的就這般黏人似的溫柔熱情。
然司季夏眸中的柔笑與落到她鼻尖來的輕輕一吻在冬暖故眼裡還是成了這個晨日的第一道晨光,明亮柔和得比錯過窗格漏盡屋子裡來的光線還要明亮。
下意識的,冬暖故將手從衾被下抬起,撫上司季夏的臉頰,用拇指在他積滿青灰的下眼瞼上來回輕輕摩挲著,心疼道:“早就醒了?還是沒合過眼?”
司季夏沒有回答,只是定定看著冬暖故淺笑著而已,看得冬暖故心一緊,輕輕抱住了他,“傻笑什麼,看看你的眼眶,都成什麼樣了。”
“沒事的,阿暖不用擔心。”司季夏還是在笑,準確來說,他笑了一夜了。
他倒是也想睡,只是他無論如何都閉不起眼,就這麼睜著眼想了許多事情,想的都是他從不曾想過的事情,有喜亦有憂,但終歸是喜遠多於憂。
原因自然只有一個,那便是他的阿暖懷身子了,他要當爹了。
司季夏說著,坐直了身子,將掌心輕貼到冬暖故小腹上,隔著衾被輕撫著她平坦的小腹,每撫一下,他的目光就愈柔和一分,像是他在撫摸的是一件至上的珍寶似的,每一下都既輕柔又小心,竟是自言自語地輕呢道:“阿暖相信我,我會是一個好阿爹的。”
好阿爹?冬暖故微微怔住,有些失神地看著司季夏一派認真的深邃瞳眸,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想起來了,昨夜裡這傻木頭興奮得全都亂了套,抑或不敢抱她,抑或摟著她一動不動,像根木頭樁子一樣,就生怕不小心碰著了她。
只因為,她肚子裡有了他的骨血。
她有了她和平安的孩子,一個新的小生命,就在她的肚子裡。
這般想著,冬暖故的目光也軟柔了下來,抓著司季夏的手再她平坦的小腹上輕撫過一遭。
做這個輕微的動作時,冬暖故看著的是司季夏帶笑的臉,看著他的眼睛及下眼瞼上的濃濃青灰,既歡愉又心疼。
這個傻木頭,昨夜定是一夜未閤眼。
他要顧全一個她已經累極,而今增了個小生命,她的平安該如何才是好?
她是不覺有何大礙,可他不一樣,他是喜悅到了極點,同時也小心到了極點,且依他這般緊張小心她的性子,必是要事事都親力親為,這可萬萬不行,依他的身子,是負荷不了這般的勞累的。
這個孩子……是否來得不是時候?
“平安。”心下有思忖疼惜,冬暖故將司季夏的手抓得緊了些,輕喚了他一聲。
“阿暖喚我。”司季夏抬眸,笑盈盈地看向冬暖故,讓冬暖故一眼便能瞧見他兩頰上的深深小梨渦。
他笑得很開心,因為他的心很歡快,就差沒緊緊將冬暖故摟到懷裡裡,只是他不敢,他怕把她肚子裡的孩子壓到了。
冬暖故本是想說什麼,然當她看到司季夏那如綻放著兩朵妍豔月季的深深小梨渦時,她終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笑著微微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就只是想叫叫平安而已。”
“阿暖,阿暖,我,我……”司季夏看著冬暖故面上柔柔淺淺的笑,竟忽然變得有些緊張,看看冬暖故的臉,再看看她的小腹,緊張遲疑道,“我想抱抱阿暖可好?我會很輕的,不會傷到阿暖肚子裡的孩子的。”
“傻木頭。”冬暖故笑得眉眼彎彎,朝司季夏伸出了雙手,司季夏竟是抿唇一笑,讓冬暖故的雙手環到他頸後,擁上她的同時也讓她摟著他。
“阿暖,有你真好,真好。”司季夏將臉埋在冬暖故髮間,心中有千言萬語,可出口的,只是匯成了這一句,司季夏也只道得出這一句。
只是一句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話,卻已是他心裡的萬語千言,遇到了阿暖,他擁有的東西,愈來愈多。
司季夏的擁抱很緊,卻也如他所言,沒有碰到冬暖故的小腹,哪怕碰到,也是輕輕的,與他這個緊緻的擁抱全然不同。
少頃,冬暖故才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道:“好了傻木頭,該起身了,幫我拿一拿衣裳。”
可還是像昨夜裡一樣,她才稍稍動動身子而已,便被司季夏按躺回床榻上,還是與昨夜一般緊張道:“阿暖莫要亂動,還在躺著為好,阿暖要做什麼,我幫阿暖做就行。”
司季夏邊說邊坐起身幫冬暖故拉衾被,卻被冬暖故一巴掌打到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