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嚇傻了眼,哪裡還想著去救他們的主子。
而融雪這邊的七名侍衛,雖然聽到雅慧的慘叫聲想要去救,奈何那撒到他們身上的藥粉已經生效,他們如瘋了一樣正拼命地舞動自己的手腳,根本就停不下來,哪裡還有本事去救人。
融雪看了一眼那被憤怒的百姓打得鼻青臉腫的雅慧,一臉地得意,伸手摸了摸那已經不哭了的小娃娃的腦袋,以她最快的速度跑了。
當她跑離開那條正暴動的街巷時,她終於忍不住,仰頭哈哈大笑出聲。
師兄說過,北霜國的百姓最恨不是昏庸的王上,而是那從來不管百姓死活的隕王爺,全國上下最恨隕王爺的,莫過於白水縣的百姓,因為那隕王爺十年前為了在白水縣的山上修建一座山莊動用了整個水月縣的青壯勞力,卻不想某日山崩,壓死無數人,那隕王爺非但沒有一句撫慰的話,反是讓婦女上山來添補死去的勞力!
而那山莊修建好了之後,隕王爺卻聽信了堪輿師的話,道是那山莊血氣怨氣太重,竟就這麼連住都未住一日就廢棄了!
他似乎聽不見滿縣的哭聲,似乎也看不見白水縣至今依舊窮困,反倒是向王上進言加重白水縣的徭役賦稅,理由竟是這麼些年白水縣上繳的賦稅太少!
白水縣百姓怨聲載道,恨不得進京血書求王上放過白水縣,幸而還有他們的丞相在,否則如今的白水縣只怕離死城也差不了多遠了。
而這兒,正是白水縣。
融雪不知那雅慧竟然蠢到如此程度,竟然自己送上門讓人打!
蠢貨,蠢貨!解氣,太解氣了!
“哈哈!”融雪笑得得意,“我一定要告訴師兄,我才不是最蠢的,有人比我蠢多了!”
融雪按原路返回去找冰刃,途經一片荒僻之地時,忽然有一把劍架到了她脖子上來。
不帶劍鞘,只是冰涼的劍刃。
融雪驚住,不敢動。
只因她知道,這不是師兄的劍。
……糟了。
------題外話------
好像有很多姑娘關心豬雪啊~所以叔把她放出來遛遛了~!
叔又變成12點黨,桑森。
☆、005、習慣是種可怕的東西
樓遠坐在馬車裡,靠著車窗,以手撐額,看著窗外緩緩移動的景色,聽著道路兩旁田壟間的歡歌笑語,面上表情淡淡,眼神悠遠,不知他正望向何方。
秋桐坐在他是對面的軟墊上,正為他泡著茶,使得馬車裡彌散著香釅的茶香。
秋桐將茶水為樓遠倒好,雙手捧上給他,輕聲叫他道:“爺,茶泡好了。”
樓遠沒有反應,他似乎沒有聽到秋桐喚他,只是看著遙遠的天際,似若有所思。
秋桐輕嘆了一口氣,又喚了他一聲,“爺?”
這一次才見樓遠的眼眸微微動了一動,卻是沒有轉過頭來看向秋桐,依舊望著遠方,“嗯?”
“茶泡好了,南蜀的穀雨茶,影衛照你吩咐今晨送來的,很新鮮。”樓遠喜好飲茶,最偏好的卻不是什麼天下名茶,反是喜歡南蜀國穀雨時節的穀雨茶,在南蜀國留得久了,即便此時已經離開,他卻是沒有辦法離開那穀雨茶了,每年一到這個時節,若是不得喝上新炒的穀雨茶的話,他就只覺渾身不自在。
算一算,他去往南蜀國的時歲已有整十年了,十年裡,他從一個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的尋常百姓一步步往上爬,最終坐上了右相的位置,只為報家仇。
南蜀國本是他的家土,可他生在那兒卻不長在那兒,在他心裡,北霜國才是家土,可在南蜀國呆得久了,如今離開了,竟是有些不習慣了,就像如今的北霜國,他每走一處,都覺得是陌生的。
呵……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明明不喜歡,一旦習慣了,卻又覺得離不開了,就像……
某個人一樣。
聽得道路兩旁田壟裡少女的歡笑聲,樓遠的目光有些沉,微微轉過頭看向秋桐,邊伸出手接過她遞來的茶盞。
秋桐雙手將滿著穀雨茶的素淨白瓷茶盞放到了樓遠手裡,正當她收回手時,只聽極其細微的“咔”一聲在咂咂的馬車滾輪聲中響起,還不待她反應,便見著那被樓遠接在手裡的白瓷茶盞就這麼毫無徵兆的莫名開裂,斷成了兩半!
滾燙的茶水瞬間潑了樓遠滿手,也燙得他白淨的手頃刻透紅。
樓遠眸光一凜,盯著自己正往下滴著茶水的手掌。
“爺!”秋桐一驚,連忙從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