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病秧子身體,我卻是比你幸運的,從小到大倒不曾吃過什麼苦頭,你倒是和我不一樣了。”
男子一直在自說自話,也不管司季夏有沒有在聽,說了老半晌,他才恍然想起他忘了什麼重要的話,以手輕輕點了點自己的額後自嘲地微微搖搖頭道:“瞧瞧我,見著你只顧著高興,都忘了與你夫妻二人介紹介紹我自己了。”
“我姓段,單名一個理字,家中排行第三,府中人慣稱我一聲‘三爺’。”男子說這話時笑得很溫和很慈祥,親切得讓司季夏恍惚覺得他又見到了他的阿爹阿孃,只聽男子還在慈笑道,“能再次見到平安小兄弟,歡愉之至。”
“平安小兄弟可如他人一般稱我一聲‘三爺’,若是小兄弟不棄,也可稱我一聲‘大舅舅’。”段理說這句話時雖然是在慈和笑著,那笑意深處卻還是帶著深深的自責。
大舅舅……!?
這個天下,除了阿暖,竟還有願意承認他存在的親人?
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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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阿季有親人!
姑娘們貌似都挺關心阿季的身世的,但是。叔好像不能劇透啊~哦呵呵~
☆、093、我不恨任何人
“太奶奶方才說的話,傷害了平安小兄弟,我在此替她老人家向平安小兄弟道聲‘對不住’。”段理說完話,站起了身,朝司季夏深深躬下了身,態度及語氣都極為誠心道,“不求平安小兄弟原諒,因為段家人沒有資格求得你的原諒,只求你莫把太奶奶方才的那些話往心裡去,這般只會傷了你自己而已,她老人家只是習慣了把一切不好的因由歸結到別人身上。”
冬暖故眉心擰得緊緊的,一瞬不瞬地盯著以最誠心的態度朝司季夏躬身道歉的段理,一時間倒是猜不出這個男人說出的話究竟是真還是假了。
不過不管這個男人的話是真還假,終究沒有方才那個太夫人可恨,且先看著再說。
然司季夏的反應與冬暖故不一樣,冬暖故是冷冰冰地盯著段理以防他想傷害司季夏,司季夏則是怔愣了,怔愣於段理的言語與舉動。
他……在向他道歉?
司季夏怔怔無反應,段理未抬頭看他反應,只又接著道:“若平安小兄弟還是不能解氣,我可給小兄弟跪下,直至小兄弟滿意為止。”
段理說著,只見他雙腿往前一曲,竟是說到做到,要給司季夏下跪!
莫說司季夏,便是冬暖故眸中都露出了吃驚之色。
就在段理的雙膝只差一寸便要跪到地上時,一隻手忽然擋到了他面前,止住了他的舉動。
段理微微一怔,抬頭,見著司季夏正微蹙著眉心眸光沉沉地看著他,只聽他聲音有些不自在的僵硬道:“三爺不曾虧欠我什麼,沒有向我下跪的必要。”
司季夏叫的是一聲“三爺”,而非“大舅舅”,似乎是他喊不出口這一聲大舅舅,又似乎是他根本就沒有打算要這麼喚段理。
也是這一聲“三爺”,讓段理忽地定定看著司季夏的眼睛,好一會兒才站直雙腿,緩聲反問道:“你不恨我?”
“三爺與我無冤無仇,我為何要恨三爺?”見著段理站直了身,司季夏收回了手,心中雖漣漪層層不曾平歇,面上神色卻是涼涼淡淡。
而這一次,冬暖故沒有緊隨他身側,她還是站在他方才坐著的太師椅後,她的指令碼是已跨出了一步卻又收了回去。
不是她在這突然之間便舒了心中的緊張,而是她清楚地知曉,現下的情況,不適宜她插足,她只消在旁靜靜地看著就好,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結局,不是任何人來插足就能改變的,這種時候,除了曾經真真置身於這件事情中的人,其餘人,還是當一個看客為好。
因為未來能改,過往卻不可變。
“是嗎?”段理又是怔了怔,隨即自嘲一笑,“我以為你會恨極段家的每一個人才是。”
司季夏聽罷段理的話,不驚也不詫,只是淡淡一笑,“三爺的話我聽明白了,三爺也如太夫人一樣,認為我今次出現在這侯府,是為看段家的下場而來,是為報復段家而來。”
段理不語,只是盯著司季夏的眼睛,司季夏知道他想說什麼,他知道他想說“難道不是?”。
“也是,我在這樣的時候到侯府來,三爺和太夫人會這麼認為,是在正常不過的事。”司季夏慢慢往後退了幾步,退回到他方才坐過的太師椅旁,微微垂下眼瞼,還是輕輕淡淡地笑了一笑,“不過三爺還是想錯了,我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