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肖女官吩咐宮女們的聲音。朱祐樘注視著懷裡的太子妃,看著她的睫毛輕輕扇了扇,而後緩緩睜開惺忪的眼眸:“今日本想著讓你多睡片刻,但盥饋之禮還未行完,須得勞累你了。”
張清皎依舊有些睡意朦朧:“本便是臣妾該做的。在民間也有新婦下廚的傳統,臣妾倒是不必去御膳房,只需象徵性地捧一捧膳罷了,沒甚麼勞累的。倒是千歲爺,今兒便要去文華殿了麼?”
“與你一同用了早膳便過去。”朱祐樘應道,扶著她起來,見她依舊似醒非醒地呆望著他,不由得又笑了,“從明日起,便不必起這麼早了。早晚去西宮和坤寧宮問安,也不必趕在長輩們用早膳與晚膳的時候去。”
張清皎點了點頭,終於清醒了不少。朱祐樘很快便發現,一旦太子妃清醒,神情舉止便完全不同了。明明放鬆自在的時候,還是充滿了各種小秘密的她;清醒之時卻略有些緊繃,處處都合乎規矩,簡直便是一位完美的太子妃——只可惜,她並不知道,她隱藏起來的那一面,他早就已經察覺了。
兩人用了早膳,張清皎再一次穿上翟衣戴上鳳冠,莊嚴肅穆地扶著肖女官緩步往外行去。朱祐樘讓太子妃的輿轎停在了內殿門口,不過走幾步路就到了。目送著太子妃精神奕奕地乘著輿轎離開後,他才不急不緩地帶著李廣和何鼎去了文華殿。
盥饋之禮,其實便是民間新婦下廚以及侍奉翁姑立規矩的制式禮儀。張清皎來到西宮後,所需要做的不過是給周太后行八拜禮,將尚食女官准備好的早膳捧到玉案前,再度行八拜禮,然後退到一旁等著周太后用完早膳罷了。
周太后挺喜歡這位孫媳婦,豪爽地賞了她不少首飾頭面,才放她去乾清宮。來到乾清宮後,張清皎的注意力格外集中,行為舉止也越發謹慎小心了。
好不容易才見上一面的朱見深和王皇后因著盥饋之禮,終是坐在了一起。兩人神色淡淡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