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說過甚麼‘取而代之’之類的話?莫不是你身邊養的那些三教九流的混賬胡亂說的?!他們說什麼,你便信什麼?!改日若是他們說我這老婦妨礙了你; 你是不是連我也會幽禁起來?!”
朱見深的神色微微一變,立即跪在了地上。即便他是皇帝,也承受不住來自於親生母親的“不孝”指控。
“母后息怒,兒臣怎麼可能行那等不孝之舉呢?好教母后知曉,李仙師和繼曉大師都是高人,他們所言確實有道理。貴妃也做了預知夢,還夢見了觀世音菩薩,說明這也是菩薩的意思……說來,其實年前兒臣便在考慮此事了,他們的所言所夢,不過是促使兒臣下定了決心而已。”
周太后怒極而泣:“一派胡言!好端端的,你怎會想到要廢太子?!是不是那個賤婢在你跟前嚼舌頭?你還替她開脫!呵呵,當年你廢吳氏,還能尋出藉口說,是她性情暴烈鞭打了那賤婢,你要給那賤婢出氣!如今你要廢二哥兒,二哥兒與她又有甚麼妨礙?!你替她出甚麼頭?!”
“我的二哥兒,我的心肝肉……他可是你膝下頭一個活下來的孩子啊!!自他出生到長大,小小年紀經歷了多少苦難?你滿心只想著那賤婢,可曾心疼過他?可曾真正替他著想過?!他若是被廢了,日後可還能活下去?!”
朱見深忙道:“母后只管放心,兒臣會好好安置他,也會教導祐杬好好待兄長。等到祐樘成婚,兒臣自會給他最富庶的封地,讓他安心做富貴閒王。日後兒臣駕崩,也會留下一封聖旨給他,護他安然無恙。”
“你便只管拿這種話來哄我罷!”周太后哭道,“你我一旦蹬腿去了,便是有聖旨護身又有何用?!我的二哥兒啊……那個賤婢真是好狠的心,害死了紀氏尚且不夠,還一直想著害死二哥兒……但凡有我在一日,就絕不能讓她稱心如意!!”
提起紀淑妃,朱見深頗有些不自在,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接話是好。他自知不可能在短短一天之內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