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給她留下膝下唯一的獨女。如今,女兒已經成為了她人生的寄託。雖然今年不過十三歲,但她已經開始暗中替她相看起人家來了。
“是啊,若選了規矩較嚴的官宦人家,便擔心她受委屈。”重慶大長公主攏共也只有一子一女,兒子年紀較長早已成家立業,女兒卻是嬌養著長大的,怎麼替她打算都覺得有些不夠,“若是選了勳貴,又覺得怕是家風不夠正。若是讀書人家,怕是數年都很難出一位十六七歲尚未婚配的少年進士。都說榜下捉婿,又哪裡能那麼容易遇得著呢?”
嘉善大長公主心有慼慼焉地點點頭:“是啊,挑來挑去,偌大的京城內,竟然沒有合適的少年子弟,頭髮都要替她愁白了。”
兩位大長公主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見狀,周太皇太后啼笑皆非:“你們見過多少少年郎,便說這種喪氣話?旁的不說,大姐兒去歲選駙馬的時候,落選的兩位少年郎便不錯,你們當時不也見過麼?若是你們不介意他們曾經選過駙馬,兩個姐兒也不介意,倒是可以再仔細瞧瞧。”
“他們倆比大姐兒都大著一兩歲,怕是與我家的筠姐兒在年紀上不合適。”嘉善大長公主自然不可能說駙馬候選人似有些不妥,便委婉地拒絕了。
重慶大長公主在親生母親面前自然不會掩飾自己的意思,直接道:“這怕是不合適。大姐兒和真姐兒可是表姊妹,少不了經常來往走動。若是日後見起面來,彼此難免尷尬。即使那兩位確實都是人才,我也只能忍痛放棄了。”
“罷了,罷了,你們自個兒去選罷。”周太皇太后也便不與她們出主意了,“選女婿,沒有個半年一載甚至是三年五載的,哪裡能選出甚麼合意的來?”
重慶大長公主與嘉善大長公主再度齊齊地嘆了口氣,相約著日後一同去給孩子相看人家。畢竟兩個姑娘相差三歲,彼此之間也不需要顧忌。如果這家的長子資質一般,反倒是次子更為出色呢?或者這家雖沒有適齡的少年,卻有親眷朋友的子弟適齡呢?
張清皎自然不知兩位大長公主都在為女兒的婚事發愁。宴席結束時,她笑盈盈地陪著大長公主們行了一段路,與她們提起了仁和長公主的婚期:“定的是來年的三月,這是仁和自個兒挑的日子。正月、二月都有好日子,她偏偏挑了個最遲的,說是那時候小侄兒指不定已經半歲了,還能親眼看著她出降呢。”
“那時候,她正好十七歲罷。教我說,正該這個年紀出降才是。”重慶大長公主笑道,“若是出降太早,反倒是甚麼都不懂。在宮中多待兩年,也可跟著你多學些經濟庶務之道。若不是真姐兒不適合經常進宮,我還想將她也送到你身邊來呢。”
“姑母無須顧慮,儘管讓真姐兒進宮就是。便當是上女學堂,早出晚歸讓人以馬車接送即可。”張清皎道。她也曾見過周真幾面,這小姑娘很是俏皮可愛,說起話來就像大珠小珠落玉盤似的,很是清清脆脆。
“這……當真行麼?”重慶大長公主有些遲疑,“平日我在家裡教她經濟庶務,她便像是火燒了眉毛似的,怎麼都不肯好生學。若是讓她跟在你身邊,就怕讓你為難。”
“那便讓她試學一段時日罷。”張清皎道,“如果實在是不感興趣,也不必勉強。姑母可替她尋一個懂得經濟庶務的媽媽日後好好照顧她。如果她感興趣,便讓她隨在仁和身邊。表姊妹之間教學相長,應當比咱們教她更合適些。”
重慶大長公主聽得連連頷首:“就這麼辦罷。若是她煩擾著你了,我便趕緊將她接回去。”她對女兒知之甚深,深深覺得這番安排更妥當些。平日裡女兒進宮都為了頑耍,若是將進宮變成了修習經濟庶務這門課業,指不定她便會嚷嚷著不進宮了呢!
“可否讓筠姐兒也跟著一起學?”嘉善大長公主忙問道,“我不擅長經濟庶務,沒甚麼可以教她的。她的性情倒是嫻靜,卻與我一樣,怎麼算都算不明白。若能讓她稍有進益,我便很滿足了。”
既然要收新學生,那麼收一個與收兩個並沒有任何分別,張清皎自然是頷首答應了。說來,嘉善大長公主家的王筠極少進宮,她們似乎只見過一兩面,印象中是位安靜不多話的小姑娘。
正經的慶賀宴席結束後,稍晚片刻,朱祐樘與張清皎便領著一群弟妹去了宮後苑。此事他們早已向周太皇太后與王太后稟告過了,兩位長輩自然沒有不許的,只叮囑他們可別頑得太晚,莫要耽誤明日之事。
“聽說這回的宴席是你們安排的?”朱祐杬走在仁和長公主身側,笑道,“沒想到,不知不覺間,你們竟然都這般能幹了。據說後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