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海踹過去。
程如海猝不及防被他踹了一個跟頭,趕緊爬起來,驚訝地問:“哥?”
程如州:“老天爺爺啊,怎麼又來了一個冬生?不像啊!你是老冬生?”
大寶小寶喊道:“大哥,他不是冬生,他是程如海!”
程如州:“程如海是誰?”
程如海頓時眼淚縱橫,“哥啊,是我啊,我是夜生啊。”
程如州呸道:“管你野生家生的,離我娘遠點。”他一把就將程如海扒拉一邊去,小心翼翼地扶著姜琳,“娘,回家了。”
因為當著程蘊之的面,姜琳自然不多管,她點點頭:“咱們先走吧。”
程如山回頭看了一眼,閆潤芝示意他們先走,沒事的。
程如海看礙眼的都走了,只是閆潤芝扶著程蘊之還在,他有些忐忑,趕緊上前扶著程蘊之另一隻胳膊一起往前走。
“爹,你身體還好?”
程蘊之點點頭:“還行。”
程如海:“爹,這麼多年,你怪我不?”
程蘊之嘆了口氣,“怪你幹啥?當年那情況,我巴不得你們都劃清界限,誰也別沾邊。你媳婦兒孩子都好吧?”
程如海見爹不怪他,高興地點點頭,“爹,好,好著呢。他們也都掛念你呢。”
他瞥了閆潤芝一眼,天色已晚,但是這樣近距離他還是能看見閆潤芝臉上的譏諷表情。他便很熱絡地道:“娘,我爹回來了,以後咱們一家人就好好過日子。”
閆潤芝:“!!!”娘個屁!
程蘊之很驚訝,歪頭看看程如海,很是驚異,“老大,你叫娘啦?”
那時候閆潤芝也年輕,家裡突逢鉅變,父親大哥都死了,一個小姑娘無依無靠,幾次尋死,被他救了之後對他非常信任依賴。別人就撮合說你倆名字這麼像,大哥和她爹還有交情,又有救命之恩,肯定是緣分,湊一起過日子得了。
程如海姐弟倆鬧得厲害,整天哭不要後孃,說後孃壞,他還想過要不就別結婚了。
不過他實在不忍心撇下閆潤芝不管,後來還是明媒正娶。
結婚以後,她就換了個人一樣,彷彿找到生活的奔頭,再也不見過去的悲傷和害怕,很開心地當他的小媳婦兒。尤其有了冬生以後,她越發俊俏開朗,任何打擊都不能再深入她的靈魂一樣。
他覺得這婚結得挺好。
而且她對程如海姐弟照顧得無微不至,年紀略有些尷尬,她就把他們當親弟弟妹妹一樣疼的,就是老大總覺得那是後孃,邁不過那個坎兒,處處刁難她。她卻不在意,說人心肉長,時間久了,他看到我的真心,總會感動的。
後來政策變化,允許女人孩子回村過正常日子,那時候她並不想走,是他求她把孩子帶回村的。他不想幾個孩子一直在那裡,雖然批d得少了,可住在那裡身上就揹著枷鎖,孩子從小被壓抑著,總是抬不起頭來。
回到村,鄉里鄉親的,總是和善寬容一些吧。
她為了他,就帶著老大和閨女還有冬生回村,這一分別就是這些年。
程蘊之想想,現在他回來也並不是彌補她,反而還是她照顧他,他心裡對媳婦兒虧欠得很,
這會兒他覺得大兒子肯叫閆潤芝娘,正是一種對她的彌補和肯定,因此他萬分驚訝和驚喜。
程如海淚水漣漣,“爹,當然啦,我老早就叫啦。娘拉扯我們幾個,含辛茹苦多不容易,還給我娶媳婦兒,我叫娘,侍奉二老,給你們養老是應該的。”
程蘊之很高興,拍拍閆潤芝的手,歡喜道:“你看,老大終於懂事了。”
閆潤芝從來不做讓人掃興的事兒,她笑微微的,“是啊,可懂事呢。”
程如海眼皮一跳,生怕閆潤芝拆臺,立刻道:“娘,以前我豬油蒙了心,做了不少錯事兒,傷了你的心,我知錯了,娘你千萬別怪我。”他看閆潤芝沒接茬,立刻道:“我讓紅花給你斟茶賠罪。”
程蘊之:“老大,啥事?”
程如海道:“爹,沒啥事兒,您不是最喜歡咱們一家人親親熱熱和和睦睦的嘛,我都記著呢。”
閆潤芝知道他想擠兌自己,不要當著爹的面鬧騰,免得寒了他的心,畢竟剛回來,肯定想熱熱乎乎的一家人過日子。
說話間到了門口,天已經黑得厲害,這時候前面傳來大寶小寶的聲音,“爺爺嫲嫲,天黑啦,快點回家啦。”
程如海聞言扶著程蘊之加快步子:“爹,咱們趕緊回家歇歇腳。”他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