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也是知道這個的,兼著又是失了父母親長,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便是輕聲勸道:“老人家已是去了,你何必自傷?倒是讓她在九泉之下,也不安呢。”話音方才落地,她自個兒也是微微一怔,心內彷彿有些痠痛,又有些苦澀,且又漸漸想起舊日之事,又忽生了幾分溫暖,一時倒是說不得話來。
見著黛玉如此,春纖方才迴轉過來,心下一想,便知道她是由此想到了父母,便有意勸說一二,道:“姑娘既是知道這個理兒,怎麼還不振作些,也是讓老爺太太放心?”
黛玉便不說話,半晌過去,她才低低一嘆,雙眸氤氳一片,聲音亦是有些黯啞,面上卻漸漸生出些堅毅之色來,道:“卻是我糊塗了,只想著那些不中用的,倒是將緊要的拋到一旁去。”話語落地,她便漸漸往後靠去,再不說旁話,只瞧著帳子出神。
聽得她那幾句話,春纖便不做聲,暗想:似黛玉這般名苑仙葩,原是抽了芽的好蘭花兒一般,極嬌嫩的,自是不能輕易經了風雨,這一場病便能瞧出幾分來。可若是全然不經風雨,到頭來自己立不住,現下就是艱難,更別說後頭賈府漸次敗落,她手中又有萬貫家財,自作嫁妝的,只怕越發得難。
哎,只盼著黛玉能漸次迴轉,且將當初為著如海而振作的精神,放一放自己身上。
心內想著如此,春纖卻著實不能十分做此思量,倒不是因為旁的,實在是黛玉一朝沒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