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想來,賈母心內越加憐惜,只伸出手撫了撫黛玉的背,指著底下站著的那個褐衣的婆子,輕聲問道:“好孩子,底下那婆子你可還記得?”
黛玉垂下眼簾,心內卻越發得攥緊起來,連著嗓音也透出些緊繃的不安來:“若我記得不錯,這原是爹爹前次打發來送信的張嬤嬤罷。”春纖與紫鵑聽得這話,面上微微色變,忙走到黛玉的身側。
“卻是她呢。”賈母並不理會旁個,瞧著她如此,越發想著要緩緩地說來,不能驚嚇住了她,便連著聲音也透著些輕微仔細之意:“今番你父親又打發她過來,原是傳個信兒的,要帶你回揚州。”
這一句話落地,黛玉的面色便越發得蒼白了幾分,手指也有些顫抖——若家中無事,如何會忽而使人過來帶自己回去!由此,她越想越驚,連著身子也有些顫抖起來。紫鵑忙上前攙扶,春纖亦是緊走兩步,且去倒了一盞茶送過來。紫鵑便掀了蓋兒,且與黛玉餵了兩口茶水,見著她慢慢有些和緩,才道:“姑娘莫要擔心,萬事還有老太太在呢。”
那底下站著的婆子聞說此話,身子微微一動,卻又恢復了原態。春纖卻瞧見如此,心中由不得生出幾分古怪之意來,只是這會兒也來不及細思,也是一般勸慰黛玉。
賈母見遮掩不過去,也是一嘆,伸出手將她摟在懷中拍了拍,道:“放心。雖說你父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