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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茜早在院門口候著了,見著顧茂回來,便帶著三分歡喜,三分疑惑,一徑迎了上來:“哥哥讓我好不焦心,只說有什麼事,如今瞧著,想是好事兒?”
“這裡風口邊,你素來身子弱,仔細吹著了,回屋子裡再說。”顧茂聽見,便攜她的手往屋子裡去。待得入內坐定,又吃了兩口茶,他方將事情一五一十分說明白。
原來今番聖上忽而心中一動,竟到翰林院巡視了一番,又問了兩回話。因他是頭前的探花,便額外關注,問了一盞茶有餘的光景。這一番話裡,聖上覺出他精於刑名,又知民事,須臾便將近日一件難案分說明白,倒是動了惜才之念,竟將他從五經博士一職提拔至都察院經歷。那都察院經歷雖只六品,卻有幾分權重,又是刑名之事,最易出彩,不比翰林院須得埋首古舊書卷,須得慢慢熬出資歷。
顧茜聽到此處,便放下心來:“這般看來,竟是好事無疑了。”顧茂含笑點一點頭,見她並不提甚官運一類的話,心裡一動,卻不曾多說什麼,只將些閒話岔開。
他們如此,低下的僕婦一類因著事兒傳開,早已喜氣洋洋,且將聖上格外榮恩等一番話說了又說。還是顧茂兄妹兩人壓住了,又好賴是舊人家,不比那等新貴人家暴發的,方不曾張揚出去。
只這樣的事,旁人不說也還罷了,黛玉那一處,顧茜卻不免略略提了兩句,又嘆雷霆雨露皆難測。黛玉瞧了,且還要回信嘲笑兩句。可到底是好事兒,黛玉不說裡頭的曲折,只將好結果提兩句,說與紫鵑,一時又且生出幾分豔羨:“她雖沒了父母,到底有個兄弟。這般相互扶持,竟也是好的。”說到這裡,她便灑了兩滴淚來。紫鵑也不好多說,只將夜已晚了,須得睡了一件事細細來勸。
第一百四十九章 聞俊傑寶釵生酸楚
紫鵑立在她身後,細看兩眼,竟不似什麼大事,便轉身回房,不一會兒便與黛玉取了一件紗衫披上,皺眉道:“如今越發風寒露重的,姑娘仔細吹了風。”
“偏你仔細,我不過站一站罷了,還能如何。倒不知那裡又鬧出什麼來。”黛玉心知怡紅院那裡丫鬟婆子一堆,若說吵嚷小事整日裡是少不得的,若說大事卻不至於。可夜裡如此吵嚷,往日也不多見,便不由駐足細看兩眼:“再嚷下去,怕是老太太、太太並鳳姐姐那裡都要知道了。”
正如她所言,不過一盞茶的光景,外頭便有一行舉著燈籠的人過去。
瞧著人來了,怡紅院那頭聲響漸消,黛玉又瞧了兩眼,方一手攏著紗衫,令閉了窗牖,道:“回去睡罷,再有什麼事,想明日總也知道了。”可不是,翌日清晨且不須旁人,小娥便從外頭進來,一面捧著插戴用的鮮花,一面口裡道:“姑娘,昨兒寶二爺房裡頭很是鬧了一場哩。”
黛玉原是在梳妝,聽了這話,便偏頭看她:“又是什麼緣故?”
“昨兒二爺玩了一日,晚上倒想起功課來,必要做了。這不,那裡便多點了好些燭火。人一多,又睡得遲了些,也不知哪個將窗邊一個燭臺推倒,一時沒理會,竟就燒將了起來。”小娥比著手指,一樣樣說來:“所幸人多著,便驚慌一場,到底將火撲了下去。只後頭說起來,你推我,我推你,又都不是省事兒的,越發吵嚷起來。又有婆子怕事,忙出去告訴了。兩頭一湊,可不將管事娘子招了來。”
聽是這麼個緣故,黛玉心底一點兒擔憂也皆盡放下:“原也是小事,值不得什麼,只鬧了這一場,終歸要驚動老太太的。”
小娥忙道:“可不是,當時夜深了,也不敢驚動了太太、老太太,這會兒可都盡數報上去了。”
“既如此,怕是後頭飯也不能好生吃了,姑娘竟還是先用一點子罷。”紫鵑在旁聽了,忙吩咐小丫頭將先頭備下的金粟米粥端來,自己則挑了兩樣簪子與黛玉瞧:“姑娘瞧瞧,這兩根簪子可還使得?”
黛玉低頭一看,卻是舊日林如海與她的玉簪兒,心裡一動,便生了幾分怠懶之意,口裡應承了,待得用了小半盞粥,梳洗後往賈母處去。
那屋子裡正寂靜無聲,獨一個賈母滿臉怒色,口裡嗔怪不休。不為旁個,就是昨日寶玉屋子裡的事:“舊日我說襲人是個好的,做事兒周全,不想到了寶玉那裡,竟也變了。”
邊上王夫人聽了,面上心裡不顯,心裡卻也暗想這襲人雖則賢良,到底年輕,不過抬了一抬,做事兒竟也疏忽起來。倒是一邊立著的鳳姐兒笑著道:“老太太不必擔心,只是一時疏忽,並不曾釀成禍事,後晌好生將他屋子裡管束管束,倒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