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明白的,從心裡兒,我也瞧你做親妹子一般的。”兩人絮絮說了半日,黛玉方略提了王仁兩句。鳳姐面露怒色,雙目赤紅,卻不比先前那般激怒,反握著黛玉的手,珠淚滾落,口裡道:“你一片好意,我自是明白。那王八畜生該死,可我不能讓巧姐兒的名聲跟著沒了,就是傷著一絲半分兒,也決不能的!她小小年紀,休說下半輩子,這頭半輩子才開了頭……”
說到這裡,鳳姐拿著帕子擦了擦淚珠,嘆道:“頭前大嫂子不管不顧,鬧了好一場。我說近來家裡多事,大約她是有些糊塗了。現今想來,竟是我糊塗,未曾想到這一片愛子之心。”說到這裡,她竟有些怔忪,混沒了頭前風風火火鳳辣子的模樣。
黛玉一怔,心裡已是留意,口裡只還勸慰,又與鳳姐商議一回,見她雖有些頹唐,心眼卻還明亮,總知道輕重緩急,便不再多言——再如何,那王仁也是鳳姐的叔伯兄弟,原是孃家人,他們自家理會自家事,自己卻不合多說的。
鳳姐也明白她的心思,自然只有謝的。兩人說了半晌話,黛玉方辭了去,又斟酌片刻,到底往李紈處走了一回。李紈也自有一處小院,聽說黛玉來了,她忙出門相迎。
黛玉原聽了鳳姐兩句話,如今細看她形容,見著雙目微微紅腫,形容與往日也差不離,只渾身透著的一番氣勢,卻迥然與舊日死灰槁木不同。
“妹妹來了。”李紈自入屋中,便將素雲打發下去,親捧了一盞茶與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