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的。
好在一路平安,走了數日。淮陽城門在望……
平樂有些近鄉情怯,扯著殷裔的袖子。“郎君,我們便直接進城嗎?”“先進城,明日去行宮登門拜訪。 ”安兒那小子在外鬧了許久了,也是時候回家了。
平樂點頭。將女兒稍抬高些,讓女兒那圓圓的眼睛可以看到淮陽城門。
“康兒,這裡就是孃的家鄉了……漂亮嗎?”淮陽己經看不到曾經的斷瓦殘簷。自從被楚溯佔下後,又重新修葺了城牆和城門,現在的淮陽,儼然己是個邊陲重鎮。
看著自己昔日的家鄉,平樂思緒起伏。
當時一氣之下,將平氏諸人送走,後來據押解的護衛回報,說是平氏諸人一路哭爹喊娘,並且把她罵的狗血淋頭。
只是到了棲身之地,一個個都蔫頭耷拉腦的。
初是不甘,亦不願,一個個鬧的很兇。可是後來餓了肚子,知道無法讓她改變心意,這才動手造房犁田。日子過的雖然算不得富裕,但也吃喝不愁。
似乎終於認清了自己的身份,平琅和平厲老實多了。而且平澤還娶了房當地的媳婦……平樂很是欣慰,終於放下心來,又暗中派了護衛盯著,以防平氏作亂。
平氏離開了,可她卻再次來到這裡。
也許平樂眼中的思緒太過暗淡。殷裔不由得返身進*入車中,將她和女兒一起擁在懷裡。“別亂想,我還有孩子,永遠是你的親人。”
平樂笑了笑,眼底的淚意終於全部退卻。
是啊,她有親人。她的夫主,她的兒女,她,不是孤身一人。
“諾,阿樂不會亂想,郎君,我們入城吧……”
殷裔點頭,又擁了擁平樂,才去趕馬入城……
現在是和平時期,所以對於外人入城,淮陽守軍並未多加盤問,只花了幾兩銀子,夫妻二人順利進了淮陽城。
在住店還是回平氏故宅的問題上,最終殷裔決定回平氏老宅……殷氏的別院被楚溯強徵去改建行宮了。楚溯那廝真是雁過拔毛啊。
以前的平氏府宅。
現在住的是一個商賈。夫妻二人敲響了大門,很快有人開啟門相詢,殷裔實話實說,說這院子以前是她妻子的孃家,最終破落,不得不出賣,現在回來故地重遊,想要借宿一
夜。
門童去回,很快主人迎了出來。
那是個三十幾歲,面相看上去頗老實的郎君。
見到殷裔與平樂,目光不由得一亮。
二人雖有喬裝。只是草草畫畫,然後換了身比較平民的衣服。乍一看上去,其實殷裔還是很俊郎,平樂還是很美豔,懷中的小康兒還是粉嘟嘟的一團很可愛。
平樂上前。
“這位大哥,我們只是想借宿一*夜,還請大哥行個方便。若是需要銀子。大哥開個價便好。”至於殷裔,在外人面前,一般是面癱的。
來人趕忙推脫。
“院中屋子甚多,二人若不嫌棄。便請入內吧,至於銀子卻是不必了。所謂相逢即有緣,何況夫人曾是這院子的主人。”
“如此多謝大哥了。”
那人說完,引著平樂二人入內。
院子還是那個院子,那人倒是頗好客,讓平樂自己選要住在哪個院子。最終平樂還是選了出嫁前自己住的小院。
夫妻二人謝過主家,推門而入。
院子位置有些偏,主家似乎未啟用,所以推開門時,只見滿院的蕭條之色。
平樂的眼神有些呆怔。這裡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
便在那院中。她曾與阿湘追逐打鬧,曾摔倒,然後是憐女將她扶起,為她拍淨身上的塵土,安慰她不要哭。
可此時。
阿湘遠在曲城。
憐女卻己不在人世。
滄海桑田不過如此了。
看著那熟悉的院子。平樂緩緩開口。
“殷裔,這是我從小長大的院子……你也知道,我是庶出,父親又是那般無用之人。所以從小到大,我院中的配給都很寒酸。就算那樣,我也很快樂……每日與阿湘出門遊玩,如果聽說哪家小郎出行。我們一定會去湊熱鬧的……
是不是很粗俗。其實我一直是個粗俗女郎。還有憐女,她是我院中的僕婦,是陪阿孃嫁進平氏的。生下我後,阿孃身子不好,可她還是把憐女安排在我院中。
我那時不懂事,總覺得憐女太過多事。自己處處受制。為此沒少給憐女找麻煩……殷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