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成了他的‘父親’。孩子的樣子似乎彙集了平安與殷裔的優點。
那雙大大靈動的眼睛像極了平樂,小眼睛一轉,很有幾分平樂做怪的樣子。那張小臉,卻又像極了殷裔,不難想像,再過十年,定然會是個名聲不輸其父的俊美郎君。
這便是那個與自己失之交臂的孩子。
如果早知……
楚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如果早知……他明明打定主意要厭惡這個孩子的,可只一見,楚溯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對孩子哪怕湧起一絲厭惡,那靈動的小模樣,那問他是不是趁火打劫時眼中閃過的小小狡猾……
這孩子,他竟然很是喜歡。
可他是殷裔的孩子,是未來大盛的帝君。是命中註定的……敵人。
立在楚溯身後的下屬被平安一句話驚得一身冷漢,自家帝君可不是個好脾氣的人,而且很是擅戰,就像此次,竟然以巡視之名,行襲敵之事,而且直接闖到了人家都城。
這膽子委實大了些。
若待敵方援軍到來,到時再和城中守軍來個裡應外合,他們這幾萬人雖然是驍勇之士,也難保全身而退,可自家主子,不僅沒一絲恐懼,反而露出要與強敵一拼的嗜血笑意。
即然決定奇襲,那就攻城吧。
在對方援軍未達之前,將濮陽攻下。到時以逸待勞,興許真的能一舉破盛呢。到時再轉頭收拾晉毓……君臨天下還會遠嗎?
可主子竟然沒有下令攻城,而是在這裡與一個奶娃子大眼瞪小眼。而且身上的殺氣漸漸收斂。
“陛下,是否要攻城?”既然己經知道殷裔不在城頭之上。而是陪著他的寶貝帝后進了祠堂,世人皆知殷氏祠堂險惡,幾乎可以列入三國恐怖地區集錦之首。
自然也有覺是殷氏祠堂不過危言聳聽的,不惜冒著生命威脅想要揭開祠堂秘密,以期一舉成名的,只是有進無出。似乎有數百年了,殷氏祠堂依舊神秘著……進了那裡,雖然不等同於有進無出,不過也相差無己。
所以在楚溯屬下的心中。
取眼前的濮陽城,便如探囊取物。
至於城上那個守城的奶娃*娃……長的倒是很可愛。可是除了可愛,他實在看不出那孩子有什麼過人之處。
楚溯彷彿沒聽見屬下的問詢,只是有些失神的望著平安。
透過他,想著他的母親。那個他活了二十幾年,唯一記在心頭的女郎。
都是她楚溯是個瘋子。其實平樂瘋的不比他輕。當時明明懷著孩子,竟然敢以公主身份遠嫁,初時他可以理解為被晉毓所迫,可到了成親之時,她卻又當殿拒婚。
即是聯姻,她便不怕搞砸了聯姻,被晉毓遷怒。
所以平樂之所以來楚便是個謎。直到大殿上。殷裔一人一劍闖進了大殿。那般的風華,便是敵人,他也不得不讚一聲人如仙。
所以他得出結論。
初時,平樂之所以同意出嫁,並不完全是晉毓逼迫,而是她的意願。
再聯想到殷裔闖殿搶親……
答案似乎就在眼前。
那時定是平樂與殷裔發生了矛盾。而且很大的矛盾,大到平樂心如死灰,最終決定遠嫁。可是最終,平樂還是反悔了,而殷裔的當殿搶親。讓平樂下了最終的決定。
那便是,跟隨殷裔離去。
思來想去,竟然是自己成全了他們。若沒有殷裔一路相護來到楚地,也許殷裔還不會做出捨棄一切的決定強行闖殿。
那時,他是佩服殷裔的。
一個郎君,一個氏族嫡子,一個不必做什麼,便可以擁有一切的男人,為了一個女郎,竟然甘願淪落到楚地,當一個庶民百姓。只守著妻子孩子……也許那時,他真的己經放棄了。
畢竟美貌的女郎多如牛毛,也不一定非要是平樂。
可是,幾個月後,她被帶回楚宮……
殷裔舍她而去。那時他覺得這是老天的安排,是命運讓他們再次重逢。
可他委實操之過急了。
他萬不該帶她回晉,萬不該答應晉毓聯攻濮陽的提議……萬不該……若沒有那濮陽之行,也許,她此時身處的地方該是他的皇宮,也不會像現在這般為了生下殷裔的孩子而身處險境……
一瞬間,楚溯想了很多。
他現在的樣子,完全顛覆了他在臣子們心目中的形像,在臣子的心目的,他們的主子是個性情陰睛不定,而且動輒殺人放火的主,像現在這般一臉心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