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屋子再次恢復平靜,自始至終,平樂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而這樣子,卻讓殷裔覺得無力。
明明該氣的,可他心裡好似知道,即便他對她發火,她也依舊是這幅不鹹不淡的樣子。最終氣的唯有自己。
“……在看什麼?”最終,殷裔主動尋找話題。
“書……”
“什麼書?”
“醫書……”二人一問一答,問題問的毫無深度,回答的那個更是言簡意賅。
這女郎,明顯是在敷衍他。
他該氣的。該打她罵她罰她。可他心裡卻清楚,無論怎樣對她,她都會故我。這女郎,從不會屈從強權。
雖然想不通以前自己為何對她另眼相看,可二人相處的片刻還是偶爾閃過殷裔的腦子。而對這些,殷裔除了接受別無它法。
周芙回到殷氏,竟然真的動筆給周悠寫了一封感情豐富,而且所費數頁的密信,信中自是將平樂罵的狗血淋頭,幾天事,有回信傳來,信中只夾只一張白紙,周芙看了良久,也不知周悠想對她說什麼。而回給平樂的,卻如周芙那般,有幾頁厚,當時殷裔冷著臉將信交給平樂時,平樂從殷裔的臉上似乎看出幾分不忿。
信中周悠對平樂表示感謝。
因為他當初便是如此計劃的,周芙對殷裔死心,進而脫身離開。
只是這樣的方法?就是最終平樂不得脫身,周悠表示可以相助。並告訴她平安很好,何勁己回到周氏,與平湘二人相處融洽。
一切似乎都很好。
見平樂看完信,殷裔一聲冷哼。
“周悠似乎對你頗為看重?”這味道?好濃的酸味啊。
只是殷裔明明在祠堂中遺失了七情六慾啊?平樂百思不得其解。
“我們是知己。”知己嗎?殷裔甩袖而去。
日子便在周芙的禁足中,平樂日復一日的看書中匆匆而逝十數天。
經過周芙一鬧,殷氏諸人大多知道殷裔將一個女郎安置在了外院,殷延之和幾位長老也知道了那女郎便是平樂,只是大家都是睜隻眼睛閉隻眼睛,甚至大長老的正妻,那位在殷氏得高望眾的大夫人,還數次來拜訪平樂,據說聊的還很是投機……
平靜的日子總是轉瞬即失。
這天,有飛鴿傳來了一個讓殷氏震驚的訊息。
楚溯帶著數萬楚軍出了淮陽,隨後兵分三路不知去向。
發出訊息的是一直蟄伏在淮陽的殷氏探子,據聞楚軍很小心,若不是那人借生意之名與楚軍關係混的不錯,根本無法得知楚軍有大動作。
同一時間,離濮陽不遠的幾個小鎮同時傳來遇襲的訊息。
而那方向,卻是鄴城方向……
一時間,濮陽大驚。濮陽百姓不由得想起三年前,於是慌忙儲備糧物,恐再發生三年前那般被圍城的窘境。上次有周氏相助,這一次……
三年時間,殷氏發展的勢頭也很不錯,只是畢竟上次損失慘重,若想恢復成戰前那般,還需數年,毓帝這次親自出徵,據說所向披靡,一改往日頹廢殘暴之氣……
轉眼間,便佔了幾個歸屬殷氏的小鎮,訊息傳回時,殷氏立時戒備起來。
同時源源不斷的命令下達出去。
這一次,諸人誓要一舉擊敗毓帝與楚君。
當晚,殷裔回來的很晚,平樂睡了一覺後,才感覺身邊位置猛的一沉,隨後自己被擁進一個帶著墨香胸膛。
殷裔雖時常來,可這般舉動時不多。
自從她被禁足在此,除了無法出門,旁的待遇都很好,而且殷裔也沒有輕薄過她。
似乎知她不願,他最過份的便是抱一抱她。
像此時這般死死將她攬進懷裡,還是重逢後的第一次。
“郎君,發生了什麼?”
雖然有暗衛將發生的事簡單說給她聽,可她還是想聽殷裔親自告訴她。
不想殷裔卻是搖搖頭。
“無甚,睡吧,很晚了。”
“殷裔……”“乖,睡吧,我乏了。”很快,身邊的人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平樂卻是無論如何無法入睡。
這人,為何總是這般?
哪怕變成了無心之人,還是這般藏著掖著,將真相告訴她又何妨?
難道還擔心她裡通外敵不成。
很討厭他這個樣子,以前也是,任何事只管做,哪怕她不解誤會,也不會多加解釋。
這次楚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