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阿孃……伯伯,安兒想阿孃,阿孃……”
安撫好平安,周悠匆忙起身出府。
周悠的突然出現讓守城的將士再次進。入戒備狀態。周悠沒時間解釋,而是立在城牆上,看著遠方那明暗混成一團的山林。
有火光……而且忽明忽暗,似乎是有兩方人馬的拼殺。
這時,一直跟在周悠身邊的心腹不由得疑惑道:“難道我們有援軍了?”周悠搖頭。
那心腹再次疑惑的開口。“沒有援軍,難道是晉軍自己打起來了?”
那心腹說完,自己不由得先搖了搖頭,想著根本不可能,哪有不認識自己人的。那到底開打的是哪方?
難道真的是援軍來了?
誰派來的援軍?濮陽殷氏嗎?郎君不是說殷氏此時自己都自顧不暇了嗎?
如果不是殷氏,不是殷裔親臨,誰又有本事立時敗敵於陣前,挽救周氏於水火。
周悠沒有開口解釋什麼,有些事,傳出去未必對平樂好。如果讓諸人知道這些破敵的手段都是一個女郎的手筆,平樂本就不安寧的日子,更是永無安寧之日。
周悠的目光遠眺連錦的晉軍大營,夜色中。營地只是一片片暗影,就好像蟄伏在暗處的小獸,隨時會出來撕咬曲城。平安即說平樂有入城的打算,她唯一可以不動聲色入城的方法只有走密道,此時密道機關全開……
“吩咐下去,將密道機關全部關閉。”
“啊?郎君何意?”下屬心驚的問道,那密道的存在,對周氏來說雖然是個契機。哪怕山窮水盡也可保郎君性命,密道在,便可以尋機逃出曲城,算是保全周氏血脈的最後一招。同時也是一個危險的存在,若是被敵人發現,曲城危矣,所以郎君才請了能工巧匠將地道中埋設機關。
而且集諸家工匠手藝於大成。
郎君卻說要關閉?
這?
這這?豈不太過險矣。
“關閉機關,不要讓我吩咐第三遍。”周悠沉下臉,屬下露出怯色。雖然不解,還是轉身去吩咐。
半晌後,聽到耳邊傳來機括運動的吱呀聲。平樂才鬆了一口氣。這才試探著向密道內行去。她和殷十八己經進來一個時辰了,卻不敢前行,恐怕觸動機關,殷十八功夫不俗,可對機關術數這些東西知之不多。
為了保險起見,平樂決定還是確定了周悠關閉機關後再行動。
其實這招亦很險。若是平安沒有聽到響箭,亦或沒有因此聯想起這個響箭遊戲,再或者平安說了,可週悠把平安的話當成戲言……
種種這些都會造就周悠不會下令關閉機關。平樂與殷十八等同於被困在密道中,前進無路。後退無門。密道除了從外面開啟,便是可以從周氏控制的密道入口開啟。這是一個連動的機關。可無法從裡邊向外開啟,也就是說如果機關沒有關閉,平樂不能前行,只能活活被困死,哪怕死前想見下陽光,也是沒有可能的。
好在,殷十八賭運向來不錯。
至於她的賭運?
不提出罷。
“走吧。”平樂起身,邁步前行。殷十八快走幾步,越過平樂,走在平樂前面,以防有暗箭之流,可以用己身去擋。只是邁的步子明顯沒有平樂的爽快。
機關真的全部關閉了。
進來時,他試了試,將錢帶裡的銀子砸向密道里,密道里登時射出箭雨。殷十八很是後怕,還好聽了平樂的話,沒有仗著一身功夫而強行闖入。
如果將解子換成他,豈不立時便成了刺蝟。
那樣厲害的機會?真的被關閉了?
周九郎便那般相信一個三歲孩子的話?無法理解,當真讓人無法理解。
密道岔路很多,平樂謹記周悠交給她的方法,岔路選左,三個路選右,四條岔路時先左二,後右二……彎彎繞繞,繞繞彎彎,直繞得殷十八暈頭轉向。這密道哪裡需要機關?光是岔路就足可以將人生生困死了。
二人一路行著。
趕路寂寞,何況這種四周黑暗,只有手中星星之火光亮的密道里,無端的讓人覺得壓抑。殷十八不由得暫時忘記自己該是個少說多做的暗衛,最終出聲問道。
“女郎是如何讓晉軍互相打起來呢?”
平樂亦走累了,靠在一旁喘。息著。“這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總之說起來複雜,其實只要安排得當。再讓手下抽空放幾下冷箭,黑燈瞎火的,誰知道向自己放冷箭的會是自己人,自然就會回擊。然後理所當然的打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