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氣吧?會不會從此後再不踏足帝寢殿了,這一刻,平樂終於感覺怕了……
站在殿外,從窗欞縫隙望向那個縮在榻上一臉糾結的小女人,殷裔的心漸漸軟了。那女郎縮成小小一團,用小腦袋窩在膝蓋上。
不管自己是不是失憶,不管自己是不是沒了七情六yu。似乎對她,他永遠無法狠下心來。明明打算懲戒她一番的,至少讓她知道‘怕’字怎麼寫。他是她的天,可遇到事情,她永遠靠自己,從不會想著向他求救。這種被漠視 的感覺讓殷裔抓狂。
明明該慶幸娶了個獨立能成事的女郎,可他就是心中不爽……
可只是分開片刻,只是躲在暗處看她自困無助的樣子,他便覺得自己實在太惡劣了……一聲輕嘆,他開始幻想自己若有一日尋回往昔的情感會如何?會不會直接將這女郎g到天上。
蕭青青要進殷氏祠堂,殷氏覺得此行不僅可以讓蕭青青達成心願,或許還能搞清楚為何當初平樂救回他後,他卻變得冷漠無情。蕭青青那女郎雖然心術不正,很難入他的眼,可不可否認,在某一方面,她是很優秀的……
如果排除男女之事,殷裔還是很願意與蕭青青成為朋友而非敵人的。
當夜,平樂草草用了晚膳,便將自己甩進榻中。
今晚殷裔不會回來了吧。一個人躺在榻上,平樂突然覺得這榻怎麼這麼大。她能在榻上翻滾……這殿怎麼那麼空曠。陰森森的讓人感覺心寒,為什麼往日她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平樂再次糾結了……只一晚她便覺得難以入睡,那未來不見他的日子,她要如何度日……
於是平樂果斷失眠了。
一個人在榻上翻來覆去的……似乎肚中的小東西也察覺出母親心情不好。於是湊上來給母親添些‘點心’。以慰這寂寞長夜。
孕吐便在這一*夜突然造訪。
平樂吐的昏天黑地,侍候的婢女出出進進……直到東方露出微白,孕吐才告一段落,平樂才憔悴的睡去。只是她睡的並不踏實,半睡半醒間,她覺得周身一暖,隨後鼻端飄進熟悉的冷香,墨香夾雜著竹葉的清香。平樂的唇角不由得微微勾起,終於沉沉睡去。
這一睡,直睡到暮色西垂。平樂才緩緩睜開眼睛。
“夫人……”婢女見平樂醒了,臉帶喜色的趕忙上前扶平樂起身,又把軟枕墊在平樂身後調好角度,讓平樂靠的更舒服些。
“夫人可是餓了,有什麼想吃的儘管交代。”在這帝寢殿伺候的婢女。其實心裡都有個爬上龍g的心思,畢竟殷裔第一公子的名頭在外,哪怕他只是普通氏族的子弟,這樣的名聲也足夠女郎委身。
何況殷裔現在還是大盛帝君,可謂有要名有名,有地位有地位。如果真的能爬上龍榻承了皇恩,那可是一飛沖天啊。何況大盛後宮女郎凋零。只有一個平樂。可見帝君並不是好女色之人。這樣的郎君,無疑是天下女郎心中的理想夫婿人選。
可是經過昨夜,婢女們的心思都淡了。
如果帝君可以站在殿外,一直陪著孕吐無法入睡的夫人。哪怕夫人並不知曉,可帝君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殿外,那身影。孤寂又清高,彷彿隨時會羽化而去。直看得婢女們心中大慟。
明明白日裡才吩咐夫人禁足。可竟然生生在殿外陪了夫人一*夜。這樣深情的郎君……她們便是能承龍恩,除了一個華麗的牢籠,又能獲得什麼。
何況如果她們用心計謀算,恐怕連華麗的牢籠都得不到。帝君這般在意夫人,夫人傷心之事,帝君又怎麼會做?最大的可能便是粉飾太平的將她們暗中處理掉。與其那樣,不如好心伺候夫人,興許還能借機多看幾眼帝君……
帝君關心夫人,她們自然得更上心的服侍夫人。
禁足不代表失g,或許夫人真的一直獨g大盛後宮……
婢女怎麼對她突然熱情起來了,以往雖然伺候的盡心,可臉上卻不會透出太多笑意,畢竟這些婢女都是些出身氏族的女郎。雖然很多是庶出,可被送進宮來的目的並不單純,她並不是不知,只是她們並沒有做出什麼,她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難道發生了什麼,讓她們改變想法了……她不由得心中疑惑。
平樂搖搖頭。
雖然孕吐嚴重,可她並沒有食yu。婢女見此,臉上透出擔憂之色。“夫人還是多少 用些吧,夫人不餓,可夫人肚中的小皇子會餓啊。奴婢一早吩咐膳房熬了清粥,奴婢現在便吩咐膳房送來可好?”
平樂點頭,想著昨夜確實吐的厲害了。恐怕會虧著腹中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