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氣餒。我努力了,可哪怕有萬民請願,那些大臣還是阻攔你封我為後……”
她告訴自己就算不為帝后,只要能和殷裔相守一世也無所謂。
可是如果她不是帝后,他們真的能相守一世嗎?
那每日的摺子中。足足有三成的摺子是勸殷裔廣納皇宮的。說什麼皇族子嗣凋零,該多納女郎以狀皇族血嗣。
一天兩天三天,殷裔會拒。
可時間久了呢?
就算殷裔心如磐石,可那些老臣總會尋到機會或是漏洞的,到那時,便不是殷裔肯不肯納了,而是必須要納……
到那時,她要如何自處?
她沒有雄厚的親族可依靠,除了殷氏暗衛,她沒有心腹屬下,可那些暗衛之所以聽命於她,是因為殷裔的吩咐,若一日,殷裔收回這個權利,她便會一無所有。
所以她想登上帝后之拉。
只有那樣,那些大臣才會有所顧忌,才能保她們母子平安……也許她杞人憂天,可輾轉兩世的經歷告訴她,實力與尊位決定一切。
殷裔聽完平樂的話,身上的冷意似乎減了兩分,可還是目光冰冷。
“你不相信我?”
隨後淡淡的問道。平樂搖頭,她沒有不相信他,她只是……只是什麼呢?平樂無話可說。平樂極於否認,卻又不知如何否認的表情終於再次讓殷裔周身遍佈冷意。
“如果你信我,便該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才好安排應對之策。可是你沒有……你如果將一切告知,這個萬民請願折,或許便可助我封你為後。阿樂,你便呆在帝寢殿好好安胎吧。至於旁的事……不必操心了。”殷裔的涵養讓他哪怕再氣,也不會對平樂大打出手,何況現在她的身子也不能對她施以懲戒。
他卻是真的怒了。
他不氣平樂那些小算計,卻氣平樂不將真實情況告知,有孕啊?那是何等大事。她卻瞞著,若不是實在瞞不住,相信平樂還是不會開口的。
難道他要當爹了,偏得旁人相靠。
這個當孃的明明知道,卻藏著瞞著。甚至想過不要他……殷裔相信平樂不會這般心狠,可有這個想法,也夠讓殷裔怒火攻心了。所以最終對平樂下了禁足令。
可是孩子……
想到平安,殷裔的心還是軟了。
生平安時,平樂確實九死一生,她恐懼再次產子也情有可原。可這次不同了,他現在是帝君,他能給她世上最好的,不會像上次為了幾片參片都要暴露身份。
他當初對她說,他承諾過的,他會遵從。
可她卻不信他。這點讓殷裔很是惱火。他為了她,放棄了很多出身高貴的女郎,如那些文臣所說,那些女郎入宮並無壞處,相反的還可以帶來很大的利益。可都被他以各種藉口駁了。
想著只要她,只有她,可她卻……
殷裔形容不出心裡的感受,大體上該是失落吧。
他出了帝寢殿,有些茫然的胡亂走著,做為帝君的一大好處便是沒人會阻攔你,哪怕你走到偏僻之所,也沒人會蹦出來告訴你這裡是禁區。
不知不覺間,殷裔竟然走到了關押蕭青青之處。
遠遠的,看到護衛執槍而立,殷裔最終抬步上前……
“帝君。”護衛一見是殷裔,跪倒行禮。
帝君二字一出,殿內一陣細瑣聲響,殷裔不用看便知道定是蕭青青又鬧脾氣了,聽到外面的動靜,在手忙腳亂的將摔碎的東西‘毀屍滅跡’。殷裔推門而入,果然見屋中除了正中一片水漬外,尚算整齊。蕭青青似乎不敢相信他來了,一臉的喜悅之色。
“郎君。”她柔柔的喚。
這聲音不令無法觸動殷裔的心,反而讓他心生厭惡之感。
他記得曾經發生的一切,面前這女郎看似面若桃李,而且笑的很是溫順,可內裡,卻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哪怕是對親人,她也毫不眨眼的出手。
可阿樂不會。
她的親人那般待她,幾乎將她逼入死境。她也只是命人將男女分開拘之。這樣帶著幾分惡趣味的小懲大戒實在算不得惡毒……
平樂出手之時,都是被逼無耐,而且次次是因為大義……
犧牲小的利益,而挽救更多的性命,這種心狠,蠻是大善。明明心中滿是怒意,而且不覺得平樂多好,可與蕭青青一比,殷裔竟然覺得自己也許過份了些。
他該理解她的。
她瞞著他,是因為沒有安全感,而做為她的男人,他沒有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