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沒有婢女,因為殷裔不喜歡婢女服侍。只有幾個小廝負責打掃清理的活計。三年時間,浮香苑再不是她所熟悉的浮香苑了,處處張燈結綵,大紅的喜字貼字了窗欞,她們才進去。便有兩個俏麗的婢女迎上前來。
“女郎,請隨奴婢至內院。”她們好似早就知道平樂的身份,沒有多說什麼。只領著平樂向裡行去……沿途經過殷裔的書房,臥室……平樂的步子頓了頓,隨後若無其事的走過那間原本屬於殷裔的臥室,向內院行去。
似乎三年間,浮香苑變動很大。
以前浮香苑並沒有內院的,只一個院子,幾排房子,殷裔雖是殷氏嫡子,卻並不鋪張。此時,平樂站在浮香苑內院中放眼望去。
一條長長的甬道,左右是精緻小巧的院落,而喜房,則在甬道的盡頭,那明顯屬於主屋的房間。
“這裡是……”平樂故意滿臉疑惑的問道。那婢女停下身形,看向平樂所指的小院。
“這後院是新近才加的,這是家主的意思,郎君日理萬機,哪能沒有女郎服侍,這些院子,是為將來服侍郎君的女郎準備的。女郎請隨奴婢前行,喜房在盡頭……”平樂點點頭,再次邁步前行,只是步了,有些緩。
以前若是殷延之這樣安排,殷裔一定會拒絕的。
可現在,他竟然心安理得的接受,甚至可能享受此安排。
男人一旦無情起來,當真可以做到這般嗎?黑白不分,善惡不辯……平樂心下一冷,她有些害怕,如今的殷裔可以說與她脫不了干係,當年她只是無法眼睜睜看他故去,不管是殷氏還是她,都需要他活。
於是,她做了。
逆天而行,她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而他,也變成現在這般?
“到了,便是這裡,少夫人很快便來,女郎在此稍候。”那領路的婢女轉身離去。平樂揮揮手,示意身旁三人進院候著,而她自己,則看著眼前高聳的院牆,看著那一條甬道左右而設的院落,久久失神。
不知過了多久,先前給她帶路的那個婢女一臉慘白的向平樂跑來。
“女郎,你且去勸勸你家女郎,郎君突遇急事需立時出門,說好待回來後再行大禮。可女郎無論如何不從,正在前廳僵持著。”周悠礙於身份,並未親自送周芙出嫁,來送親的,是周氏幾個庶出的郎君,他們雖然也算是周芙的兄弟,可在周氏,身份卻差上週芙一大截。
管不了周芙亦是情理之中。
卻為何來尋她?
顧不得多想,平樂快步跟著那婢女向前院而去。還是那間大堂,幾年前,她曾被楚溯要挾,躲在人群中看著殷裔與‘平樂’行禮。
數次入殷氏,卻從未踏足大堂,也算是她與殷氏無緣的旁證吧。
大堂外很清靜,似乎客人己被請往別處用飯。平樂邁步走進大堂時,幾道視線齊齊向她尋來。
平樂先看向周芙,她一身喜服,頭上還罩著喜帕,此是孤零零的站在大堂中。殷裔早己不知去向……周芙身旁,是幾個周家庶出的郎君,他們看到平樂,不由得輕籲一口氣,平樂終於知道那婢女為何去尋她了,定是這幾人說了什麼。
周芙似乎聽到動靜,頭轉向平樂的方向。
“小七。”隨後哽咽的喚道。
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哪有拜了天,還未拜地便匆匆離去的新郎。說是事出緊急,再緊急也該拜了天地再去啊。她是周氏嫡女,從小到大便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雖然所有人都勸她大局為重。
可對她來說。什麼是大局?成親才是大局?她庶出的兄長們竟然不替她爭辯,反而附和殷氏族人的話,說什麼天地日後可以補上。這哪裡能補?又怎麼補?她自是不應……
“恩,莫哭。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落淚不吉利。”
周芙自然知道,只是她需要平樂點出,於是點點頭。“小七,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拜堂拜了一半便扔下妻子不知所蹤。阿樂……九兄若在,一定不會讓我受這樣的委屈的。”
這是即將自己的委屈說出,又用周悠要挾平樂替她想辦法出頭……
這算什麼?初入殷氏便給她來個下馬威嗎?
平樂自嘲的扯了扯唇,抬眸向四周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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