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要一個殷裔,你還我從前那個殷裔……”暈暈沉沉間平樂囈語。隱約間,她似乎聽到男人的嘆息聲,隨後,她覺得身子彷彿著了火。
那火一路從她的發頂燒到腳跟……她害怕,她掙扎,她亂踢亂蹬,可都無法阻止那火的燎原。最終的最終,有人將她擁進懷裡,那懷抱也如同烈火在焚,可奇異的,初時的灼熱過後,便是無比的清涼舒服。
她嚶嚀著將唇貼了上去……
翻騰,翻騰,混亂,混亂……這個初春之夜,連露水也彷彿被那火的熱度蒸騰……
***
第二日,平樂在自己房中醒來,身子瞬間如石頭攆過的痛讓她徹底呆怔。這種感覺……前世她曾經經歷過,那簡直不堪回首。
平樂慌亂間起身檢視,自己身上穿著白色的褻衣。很乾淨,還帶著微微的果甜。只是,太乾淨了,乾淨的沒有一絲褶皺。
身下鋪著淺粉的錦被。
只是在下身的位置……平樂陡然怔大眼睛……
然後她開始努力回憶到底發生了什麼?她記得,她在沐浴,然後她似乎在浴池裡睡著了。然後……她做了一個美夢,一個有著殷裔的美夢。然後……平樂忽然間頭疼欲裂。
她連忙喊進婢女,問婢女是誰將她送進房間的。可婢女卻一臉疑惑的回答。是她自己走回來的……有嗎?她自己走了回來?怎麼可能?
難道那真的只是一場夢,可雙~股~間的痛意,和那錦被上刺目的紅又如何解釋?
難道,有人夜闖她的寢室?
是誰?
【一五九章】遠嫁(一)
【一五九章】遠嫁(一)
平樂很慌亂,從未有過的慌亂。
可她告訴自己慌亂並不能解決眼下的問題。她讓自己鎮定,一定要鎮定下來。
深深呼吸了數次,平樂才抑制住己到唇邊的哽咽。她不能哭,哭泣是無用的,哪怕眼淚流乾,也不會有誰真的在意她。
重生後,對於這所謂的貞節,她看的己不如前世那般重。她甚至想過,她與殷裔情投意合,若他想,其實也沒有什麼不能給他的。可是他們在一起那麼多時候,他卻未越雷池一步……平樂雖偶爾在心裡埋怨他不解風情,可心裡卻是很欣喜的。
他在意她呢。因為在意,所以不會輕薄她。那是一種對她的尊重,而不是像很多郎君那般,之所以在意的個女郎,只是想將女郎據為己有,當真的擁有那女郎後,以前所有的在意都成為過眼煙雲。
前世她想著用清白之身,卻謀一份好的出路。
雖然不得不入姬氏,可她那時覺得,自己生的那般美豔,而且身家清白,姬三郎若見她,必喜。
可最終,她付出了所有,只換來日復一日的被欺凌。
再次睜開眼睛時,她便告訴自己,她的一切,只給想給之人。若這一世都無法遇到可以讓她傾心而交的郎君,她寧願孤老終生。
雖然努力讓自己不在意,可這般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
平樂淒涼的笑了。
看來老天覺得她的命運還是不夠多羈,所以一定要給她上一堂讓她終身難忘的課。平樂試著回想,可想來想去,她只記得夢中殷氏的身影一直纏繞著她。
是殷裔嗎?
只是一想,平樂便否決了這個想法。不會是他的,先不說他堂堂殷氏嫡子,不會行這般放縱之事,便是她現在這張臉,也實在難讓人起些異樣心思……即不是殷裔?那還能是誰?公主府也算是守備森嚴,誰可以不驚動護衛闖進來。而且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溜進她的寢室。
這真是個難解之題?
平樂靜靜躺在榻上,任身子變得麻木,僵硬,婢女數次問她可要起身,平樂都回答否。直躺到暮色西垂,她才緩緩坐起身子。
發生的事情就算是想破了頭也不會恢復如初。
即己決定不在意,那便只當被瘋狗咬了一口。
這一口雖痛,卻也算是幫她下定了決心。在今日之前,她還尚存的一絲猶豫現在己徹底消失。她會去楚國,她會將殷裔徹底忘記。
但她不會像毓帝所期望的那般一門心思與楚溯相處。也不會像太后所望那般當個晉國奸細。她要做的。是讓自己在楚國的存在變得舉足輕重。讓楚溯再也不能或缺她,卻不是做為女郎的不可或缺,而是做為了個……幕僚或是智者。
她要像郎君那樣坦然的活在天地間,再不要像如今這般被人隨意安排命運。
隨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