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挺挺倒在地上,士兵也嚇壞了,一把丟開手中的刀,躲到了營帳的後面。
閻烈洲完全不顧肩頭汩汩直流的鮮血,只一瞬不瞬看著遠處一名騎在馬背上,手握長弓的女子。
在耶律祁挑選出的五十名契丹勇士的突圍下,她當先一騎,提前趕了過來。
好在趕來的及時,否則,閻烈洲此刻怕是早已成了冷冰冰的屍體一具了。
“契丹人,是契丹人攻進來了!”短暫的怔愣後,士兵們紛紛回過神來,有人扯著嗓子,大喊了一句。
話音剛落,就被一支羽箭射穿了喉嚨。
對死亡的恐懼,讓剩下的幾名士兵,一個字都不敢再說。
為了秘密處死閻烈洲,軍士特意將他帶到遠離軍營中心的位置,他雖然狂妄愚蠢,但也知道,若是當著眾人的面殺了閻烈洲,必定會引起軍心動亂,故而才挑了個僻靜的位置。
這也給了蘇墨鈺救人的便利,故而她才決定只帶領五十勇士前來劫人。
有時候,敵人想得越複雜,陰謀詭計越多,反而越好對付。
留在後方斷路的五十名勇士,此刻也跟了上來。
之前還趾高氣昂的幾名大晉士兵,連連跪地求饒:“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這就是大晉計程車兵?
一點骨氣都沒有。
蘇墨鈺心低一片哀涼,冷笑一聲:“都殺了。”
伴隨著都殺了三個字,數顆人頭齊齊飛起,半空中劃過一道豔麗的血線。
閻烈洲原本就被鮮血染紅的眼底,此刻更是豔紅一片。
蘇墨鈺翻身下馬,走到他面前。
兩年不見,他似乎一點變化都沒有。
“閻少將,我們來救你了。”她仰頭看著他,看到了他眼底的怒火和悲憤。
被自己的敵人所救,對他來說,是一種畢生都無法磨滅的恥辱吧。
“你是誰?”
她挑了挑眉,摸了把自己的臉頰,影毒給自己的人皮面具還真是好用,連閻烈洲都認不出來。
也難怪,這兩年期間,自己不但身材變了,個頭又高了點,連嗓音也變得清朗嬌脆了,以前微微帶著沙啞,和溫吞低醇的嗓音,已經徹底消失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閻少將不能白白枉死。”既然沒有認出來,那就當彼此從未見過吧。
這樣對他,對自己,都有好處。
“我寧可死,也絕不會賣國求榮。”
這的確是閻烈洲該說出的話,她並不覺得驚訝:“我們沒打算讓閻少將投降。”
閻烈洲冷冷看著她:“你們就算抓了我,赤狼軍也不會聽你們調遣。”
蘇墨鈺依然笑著搖頭:“我們不打算要你的赤狼軍。”
這下,閻烈洲也有些迷茫了:“你們偷偷潛入我軍營地,不會只為了救我一命吧?”
她打了個響指:“猜對了,我們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救你一命。”
閻烈洲看著他,神色漸漸恍惚。
眼前這個女子,明明是那麼陌生,卻總給他一種奇異的熟悉感,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極了她。
但怎麼可能?
她是契丹人,而那個女子,早在兩年前就死了。
聽說太子帶回了她的屍首,已經被炸得面目全非。
他不想去想,整整兩年,經常會從噩夢中醒來。
如果那時候,自己陪在她身邊該有多好,也許那個時候,她也會對自己抱有期許吧,可惜,他什麼都不知道,沒有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出現在她面前。
這兩年,他像行屍走肉一樣的活著,但他從未想過尋死。
因為他知道,她一定想讓自己好好活著,那個不論遇到什麼,都不會服輸的女子,自己堂堂男子漢,怎麼能讓她瞧不起呢?
“喂,你在想什麼?”蘇墨鈺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生死攸關的時刻,這傢伙竟然走神了!
思緒驟然迴轉,他再次看向面前的女子,自嘲一笑。
他在想什麼?就因為迫切地想要她活著,想要再見她一面,就把完全不相干的人,與她聯絡到一起?
如果她知道的話,一定會生氣的。
“閻烈洲,我實話實說吧,我這次救你,只是單純不想讓你死,但也不能放你回大晉,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他臉上喜怒全無:“你們要囚禁我?”
閻烈洲只是性子耿直了些,人並不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