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軒腦海裡又浮現她剛剛憂愁的側臉,心裡閃過一絲難以名狀的感覺。
因為楊家堃在這裡才強忍下去沒在面上顯露。
身為兩人交談的中心,按說他們說的那麼熱火朝天,按理說蘇疏樾應該面紅耳赤,要是在誇張點應該落淚傾訴自己的身不由己了。
蘇疏樾卻相反,在兩個一米八的男人邊上她站的很直,冷冷的掃過兩人,蘇疏樾眼中的自傲與矜貴,讓她在三人的對峙之間,半點不輸氣勢,甚至高高在上。
這個樣子的蘇疏樾,突然讓楊家堃啞了聲,這樣的她除了嫵媚風情,還多了些別的東西。
有些像她跟羅賓先生他們眾星捧月侃侃而談時,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自信與不同。
“兩位紳士要是續完舊了,能不能讓我從這場莫名的鬧劇中脫身,我並不願意參與你們談話,你們的態度跟用詞都極為沒有分寸。”
蘇疏樾在紳士上加重了語氣,說完欠了欠身,打算他們要是再跟上來她就直接叫警衛。
所幸他們都沒跟上來。
不過半個小時之後,兩人倒是都派了人送了花束果籃到蘇昌俊的病房。
雖然討厭那兩個人,蘇疏樾也沒拿這些東西撒氣,擺在了桌邊,讓蘇蝶兒餓了就吃,或者分發給別人。
第10章 洋槐
“你跟霍成厲的姨太太是什麼關係?”
楊家堃對蘇疏樾有興趣,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她是霍成厲的姨太太,但剛剛被她那麼說了一頓,心裡又有點莫名的情緒。
一個姨娘驕傲的跟個孔雀似的,偏偏他不覺得她裝模作樣,反倒覺得她配的上那份高高在上的驕傲。
簡直是有病。
楊家堃掃了眼沉默的白瑾軒,估計這人跟他也差不多。
“在詩會見過幾面,算是朋友。”
“朋友”兩個字白瑾軒說的有些澀然,經過今天蘇疏樾估計再也不想在跟他做朋友了。
“她以前也是這個樣子?”楊家堃饒有興味的追問,他跟白瑾軒不一樣,白瑾軒身為白家少爺不早早為白家做事,而是時不時去大學代課,參加文藝活動。
因為白家的地位,誰都還要贊他一句“翩翩濁世佳公子”。
只是不知道那些無用的活動能碰上蘇疏樾那麼有趣的人,早知道這樣他浪費點時間也無妨。
“你在想什麼?”白瑾軒俊朗儒雅的臉上神態漸漸冷硬,看著楊家堃的目光帶著厭惡,“她既然已經為人婦,你要是個受過教育有品德的人,就不該頻繁打聽她的訊息,使她為難。”
剛剛還一副情傷的模樣,現在又成了衛道士了。
楊家堃撫了撫頭髮,咧嘴露出一口白牙:“這可就是你的錯了,她是姨太太。姨太太算是什麼為人婦,她是章秋鶴送給霍成厲的,霍成厲自然還能把她送給別人。”
“你!”
醫院裡人多眼雜,白瑾軒抬起手,楊家堃就像是拍灰一樣把他的手拍下:“剛剛還說不能使人為難,白公子倒是喜歡說一套做一套。”
“若是你打她主意,別怪我不客氣。”
“瑾軒要用什麼立場跟我不客氣?”楊家堃也不是軟柿子,扯了扯嘴角,目光陰鷙跟白瑾軒較上了勁。
白家傭人過來找人,楊家堃整了整衣袖:“瑾軒還是管好自己,別有興趣的女人當了別人的姨太太,還最後一個知道。”
白瑾軒想說他對蘇疏樾不是那個意思,但想到蘇疏樾表情倨傲斥責他們的樣子,又想到她站在病房前憂愁脆弱的模樣,話就說不出口了。
以前只是覺得蘇疏樾是個活潑的女學生,但現在回想她羞澀對他淺笑,難不成就那麼錯過了?
楊家堃來醫院就是來看望白家的老夫人,到了病房說了幾句玩笑話,知道老人家經不起打擾,沒逗留多久。
只是走之前,對門邊白瑾軒挑釁地笑了笑。
“你跟家堃鬧矛盾了?”
人一走,白夫人就看向兒子,打量兒子的神情:“你一向好脾氣,他要是惹惱你可不容易。”
“媽,一些小事罷了。”
兒子不多說,白夫人也不問。
“鬧脾氣也好,你是白家的子孫,溫文有禮是對的,但有脾氣也是對的。”白夫人比一般婦女要開明,不過她要是知道自己兒子跟楊家堃是因為霍成厲的姨太太爭風吃醋,估計就笑不起來了。
“過些天督軍府舉辦宴會,我知道你看不慣章秋鶴那個渾人,但他畢竟是兩省的督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