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弱,馬車如此快速行駛,竟能在車流中穿梭,有那避不開的路人,車伕揚鞭將那人捲起,遠遠地送出去,毫髮無傷。
葉超生的雙眼眯成了彎月,聽得車伕“主子”一聲喊,抱著沈雪竄出烏篷馬車。凌空一個旋身。竄進路側的小巷。烏篷馬車繼續快速前行。葉超生雙足一點。帶沈雪鑽進早就停候在這裡的一輛華蓋雕欄馬車。
馬車轔轔向巷子的另一個出口悠然駛去。
沈雪掙開葉超生的懷抱,可這車廂裡雖是錦壁繡墊一團低調的奢華和溫軟,空間卻很狹窄。堪堪兩個人並排而坐。沈雪斜瞅著葉超生身上那一塵不染的白色中衣,暗暗咬牙,這花狐狸一定是故意弄的單人馬車!涼涼一笑:“葉同知,你不是不會武功嗎,怎麼不裝了?”
“在你面前,我就沒裝過啊。”葉超生眯眯笑道,“你為什麼躲我?”
沈雪哼了一聲:“我只知你的心思很大,可不知你的心懷大不大,數百雙眼睛瞅著你脫衣服,你有那麼大心懷不報復我?躲得過你。我就用不著困在這個小車廂裡,有家回不得。”
“我會送你回家。”葉超生一指小案几上擺著的一套女裝,“快換了衣服,出了巷口,想換都來不及。”他自己拿了另一套寶藍色外袍。
沈雪瞪著葉超生,花狐狸說什麼?換衣服?在他面前換衣服?他的腦子被水淹掉了?
葉超生悠悠道:“御林軍已經接到命令,務必捉你歸案。”
沈雪微微一驚,洗白簡少華真是觸了延慶帝的逆鱗,御林軍這麼快就出動了!強笑道:“坑蒙拐騙,我一條也不沾,憑什麼捉我?”
葉超生伸手一戳沈雪的前額:“帝王行事從來不需要理由,不講證據,這一次你壞了人家好事,給你一個盜竊皇宮寶物的罪名,已是費了人家心思。御林軍行動這麼迅速,你爹的教導功不可沒。”
沈雪打掉葉超生的手:“你轉過去。”比起被御林軍捉走可能面臨的死亡或羞辱,在他面前換個衣服的尷尬就不值一提了,而且她看得出,他非常享受她的尷尬,花狐狸在報復她當眾脫了他的外袍,小肚雞腸!
葉超生嗤嗤笑起來,偏著頭直瞅沈雪,展開那條玫瑰紅織金雙層廣綾長尾鸞裙,很有些諂媚地問:“好看麼?”
沈雪撫著那流水般柔滑的衣裙,再一次唾棄,好看,的確好看,可那流蘇絲帶拖拖拉拉的,在這個小空間裡可不大方便穿上身。聽著遠處馬蹄聲聲,沈雪確認葉超生沒哄騙她,御林軍的確出動了,動靜還不小。瞥著衣裙,瞥著葉超生那又有期待又有揶揄的神態,沈雪恨不得一腳將他踢下車去。
葉超生忽地變臉:“你別想伸腳踢我。不換也成,一會兒到了大街上,我就把你交出去,雖說那是我的本職差事,到底是大功一件,至於扯不扯到鎮北侯,我不知道哦,不定皇帝就把指揮使的位子送給我。”
“威脅我?”沈雪冷笑道,“指揮使,我看你還是到茅坑裡去指揮屎吧。你以為你救了我一命?就我爹教出來的那些棒頭,還真沒幾個由得我放在眼裡,我自有脫身的辦法,偏你多管閒事!”
葉超生怔了怔,湊過臉來嘿嘿笑道:“我也想來一回英雄救美啊,好小雪,趕緊換上吧,要不,我幫你換上?我很樂意為你效勞,給我個機會吧。”
車伕抖了抖,主子,我很想說我沒聽見,可這耳朵不肯白長,我也沒辦法,這一路都是雞皮疙瘩啊!
沈雪忽然伸出雙手,在葉超生的臉上揉兩下又捏兩下,壞壞地笑起來:“不錯,不錯,真不錯。”話還沒完,捧緊他的臉頰,很不客氣地把他從座位上拉起來,轉到車廂門口,“葉同知,君子不欺暗室,你若規矩,便是晴天,你若不規矩,我會打你一個胯下雷雨交加。”
車伕又抖了抖,努力憋著笑。沈五小姐,你更威武了!
葉超生哼哼兩聲,以蚊子般的聲音哼哼道:“我若雷雨交加,你就要旱成荒地了!”
沈雪以最快的速度脫下男裝。窸窸窣窣穿上那件玫瑰紅裙裳,眼睛卻盯著葉超生,看他扭呀扭的忍不住啐了一聲:“你敢回頭,我就敢廢掉你的眼睛。”一邊忙亂地繫著衣帶,一邊慢吞吞道,“葉同知,你頂著一張倆血窟窿的臉,我想長安城裡會有很多少年郎非常樂意見到。”這話說得,即使他讓她劃上兩刀,對著穆學長一樣的臉孔。她手中的刀無論如何是劃不下去的。
葉超生舉起雙手:“別別。沒了這張臉。簡少華就要得意地大笑三年了!”
沈雪哧地笑了:“你與簡少華有新仇,還是有舊恨,他是親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