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嫣然探身看去,可不,茶館門外,年輕男子輕裘緩帶,斜倚馬車,引得路人紛紛側目,暗贊不知誰家標緻兒郎。褚嫣然臉上飛起紅雲,吶吶道:“這是做什麼。”
沈雪笑意盈盈,送走了褚嫣然。
捧著茶盅,沈雪憑窗而立。突然,熙熙攘攘的行人中一個瘦高的身影映入眼簾,陸虎,葉超生身邊那個消失已久的隨從。沈雪看著陸虎一步一步走進聚春和,那身姿,那步伐,都透著一種熟悉的節奏感,直瞧得她怔怔的,心頭疑雲大起。
沈雪快步走出茶館。在路側馬車裡候著的冬草和冬果瞅著褚嫣然隨簡少恆離去,正想著自家小姐也該下樓回府,便見沈雪急匆匆直往斜對面的聚春和而去,急忙喚車伕將馬車駛進聚春和的車馬院,緊跟沈雪進了聚春和的大堂。此時還不到午膳時間,大堂裡只有小廝在排擺碗筷。魏三惕然地望了望街上來往的行人,隨沈雪來到頂樓東首雅間。
沈雪並不寒喧,直切主題,描繪一番陸虎的外貌,蹙眉問道:“三爺,你一直在大堂門口,當是見過此人,可知他來做什麼?用膳,訂座,還是尋人?”
魏三應聲答道:“小主子,此人不曾在此用過膳,也不曾訂過座,昨天已來過一次,小人瞧他眼生,行走間虎虎生風,便多了兩分留意,他去的是後樓客棧,客棧裡住的客人都是有些來歷的主兒,更兼四樓被北晉使團包下,小人也不敢造次。據在後樓客棧裡侍候的小廝回稟,此人到客棧來見一位買賣藥材的行商。”
沈雪右手握成拳放在唇邊,食指指節輕擊自己的唇,沉吟道:“買賣藥材的行商,這位行商住哪間客房?”
魏三:“三樓的乙字號客房。”
“三樓,乙字號,”沈雪眯起眼,微露贊意,“四樓都被北晉使團包下?”
魏三點頭:“是的。”
沈雪唇邊浮起一絲冰涼的笑,以陸虎的身手,從三樓翻進四樓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吧。鬆開拳,手指在桌面上輕叩:“這兩日,葉公子來過嗎?”
魏三搖頭:“不曾。難不成這人與葉公子有關係?”
沈雪嘴角擰了擰:“此人名叫陸虎,表面上是葉公子的隨從,我懷疑他另有一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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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幾日不碼字,手有點生,不好意思,更晚了。
117 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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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三愣住:“這人是葉公子的隨從?另一重身份,小主子能說得明白些麼?”
“我也只是懷疑,往後你們也多多留意葉公子,無論是誰,都不能算計到沈家頭上。”沈雪輕叩桌面,淡淡問道,“三爺可認識喬立?可知他今天到這兒來與何人見面?”
魏三嘿嘿一笑:“小主子看到喬立了?一早喬立就來了,坐一輛尋常馬車,穿一件豎著大帷帽的灰棕長袍,貼一把虯髯鬍子,打冷眼小人還真沒認出他來。”
“哦?”沈雪贊意愈濃,如魏三這樣的老暗樁,眼利耳尖,非常人可比。
“客棧的四樓,我們的人進不去,灑掃也不能,整個四樓看起來卻是極為乾淨,邊邊角角都一塵不染,倒叫小人心生佩服。”魏三兩眼精光四射,“送水的小廝看到喬立上了四樓,依小人想,喬立應當是去拜見慕容二皇子的,小人心裡正奇怪,不是說楚晉議親麼,鳳儀公主將和親北晉,那說起來喬家就與北晉沾一點親了,喬立見慕容二皇子自也不算什麼說不得的事,為何要喬裝改扮呢?”
沈雪輕笑道:“三爺也與我裝糊塗?以三爺的七竅玲瓏心,還能想不出喬立此番是私會慕容二皇子?我只是一時不能確定,喬立代表的是喬家,還僅是他自己一人,若是喬家的意思,那可得算憾動南楚朝堂的一件大事。”
魏三不住點頭:“正是呢,小人越想越驚心,心裡直撲騰。”
沈雪笑道:“三爺你就裝吧,我爹說,在影衛營裡,你個子最小,膽子最大。眼睛最尖,記性最好,滑頭得最欠揍。”
魏三嗬嗬直笑:“小人再有能耐,也是將軍手底下搖旗吶喊的嘍囉,而今小主子眼明心細不弱於將軍,虎父無犬女,小人心甚慰也。”
沈雪雙手相扣,斂去笑意輕問道:“以三爺分析,喬立來見慕容二皇子,圖謀什麼呢?”
魏三搬過一把楠木椅坐下。慢慢道:“喬立來見慕容二皇子,表示他個人意思的可能性不大。喬家家主是喬閣老,喬閣老和喬尚書。同胞兄弟,同年出生,喬閣老生於正月初,喬尚書生於臘月末,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