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帝修見她如此,屈指便彈了下她的眉心,道:“你這女人除了銀子還知道什麼啊,這參苓木氣味清幽,常年聞著當真能提升內力,算了,你這女人不識貨,不要便不要吧,將來莫後悔便是。”
鳳帝修這麼說,旖灩倒是有點相信了,這髮簪確實好聞的要命,前世時她也不相信內功能隔空打人,這個世界有點神奇,說不定這東西真有助於提升內力呢。
旖灩想著,見鳳帝修抬手去拔那簪子,揚手便拍掉了他的手,揚聲道:“誰說我不要了,我改主意了,只是這東西不抵你毀的那簪子金貴,那簪子的錢你還得補!”
鳳帝修一嘆,道:“女人,掉錢眼裡吧你!”言罷低頭突然靠近旖灩,將臉頰靠近她的脖頸,旖灩被嚇得肩膀一縮,卻聽鳳帝修喃喃道,“奇怪,怎麼沒有銅臭味,還怪香的……嗯,女兒香,醉人啊……”
他說話的氣息往脖頸上撫,熱氣沿著衣領往裡鑽,聲音又分外低沉,旖灩脖上汗毛忍不住欲豎,只覺一股陌生的情緒在心底滋生,她忍不住蹙眉,猛然推開鳳帝修,怒聲道:“醉人的東西都有毒,你最好小心點!”
見她突然炸毛一般跳起來,鳳帝修目光幽深起來,正欲言,外頭卻傳來藍影的聲音。
“小姐,人帶來了。”
旖灩緩步行至八仙桌旁坐下,也不避諱鳳帝修,揚聲道:“進來。”
很快,藍影拎著一個身段窈窕三十餘歲的女人進了屋,旖灩目光落到那女人身上冷沉了下來。這乳孃柳氏和十年前幾乎沒多少變化,身上穿著綾羅綢緞,頭上帶著赤金髮簪,手上套著玉鐲,保養的面板細白,風韻猶存,那模樣和通身氣派倒是和個官家太太一般。
藍影將柳氏扔在地上,一腳踹在她的膝彎上,柳氏一下便跪在了旖灩腳下。
旖灩眯眼,呷了一口茶,笑著道:“看來當年柳媽媽給沈華娥立了大功,沈華娥這些年也都沒有虧待柳媽媽啊。”
旖灩言罷,柳氏身子一抖。她這些天也聽說了盛府的事情,而且盛旖灩的名聲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人人都在議論這位中紫國第一美人,她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盛旖灩今日再不同往日了。她本就心裡忐忑難安,日日求神拜佛,生恐變得厲害的盛二小姐找上門來,可是沒有想到還是沒被她逃過。
此刻她跪在旖灩腳下,雖不抬頭也感受到了來自旖灩的那股強大氣場,她抖了抖又動,才道:“二小姐什麼意思,奴家聽不懂。”
旖灩見她兀自嘴硬,冷冷一笑,道:“柳氏,你莫不會以為本小姐真是天生的傻子吧?你做過什麼你心中清楚,你在本小姐六歲時離府,六歲的孩子可是已能記得很多事情了。本小姐二歲學話時便跟著柳媽媽,不曾踏出此院一步,直到五歲。當時本小姐日日和柳氏你呆在一起,你是如何教本小姐說話的,本小姐可是歷歷在目。那時候柳氏你說話可沒這麼利索啊,出了這院子柳氏伶牙俐齒,進了這院子,柳氏便成了結巴,這是什麼道理?如今恰好邪醫谷主也在這裡,我們要不要問問他,世上可是有你柳氏這樣的病?”
柳氏早聽聞邪醫谷主在醉仙樓下深情表白的事,方才進屋她不敢多瞧,可也依稀看到屋中有一個男子,此刻聽聞那男子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邪醫谷主,登時嚇得差點沒尿出來。誰不知道,五年前在南沙國靖安郡主就是因為企圖勾引邪醫谷主,便在國宴上被邪醫谷主灑了一把毒藥,結果在眾人面前生生瞬間抓破肚皮而死,南沙國主是個昏君,忌憚邪醫谷的勢力,竟連追究都不曾。
如今邪醫谷主傾慕盛二小姐,他會怎麼收拾自己……柳氏渾身發抖,原本還寄希望旖灩幼時年紀太小,根本就不明白她所做的那一切,可如今旖灩分明心若明鏡,柳氏連辯解都無從。
鳳帝修原本便奇怪,以前人人都知盛府二小姐是個結巴,怎麼她突然就好了,據他所知,這結巴可是不能治癒的。人人都說她是得了蒼天垂憐,可他卻不信這個,如今聽了她這些話,他哪裡能不明白。連他都不由感嘆沈華娥手段高明,心腸歹毒了。
想到旖灩還是嬰孩時便被沈華娥和這些人如此費盡心機地對付算計,生生將她好好的人教成結巴,鳳帝修只覺一陣鑽心的心疼,他雙眸凌冽起來,直逼柳氏,聲音發冷,道:“灩灩,你和她多說無益,這種人便該直接動手,你將她送我試毒,可好?我給她下毒,再研製了毒藥解毒,定叫她好好活到一百歲給灩灩解氣!”
柳氏聽了鳳帝修的話險些沒暈過去,旖灩卻一笑,道:“這個主意倒也不錯……”
旖灩言罷柳氏已經精神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