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喝聲未落,鳳帝修已颶風般到了床前,一把從君卿洌手中扯過被角便將旖灩從脖子圍了個嚴實,目光如刀盯向不知何時已坐在了床沿上的君卿洌,那模樣簡直恨不能將他挨在床上的屁股燒成死灰。
旖灩被他用被子裹了個嚴實,不由瞧向剛剛飛身而入的莫雲璃,卻見莫雲璃無奈地揚了下眉,好像在說,我已盡力。接著他便在桌邊自行坐下,神態自若地斟個杯茶淺嘗起來。
見鳳帝修母雞護蛋般嚴陣以待地守著她,旖灩倒不知該哭該笑了。卻於此時,屋外院中突然響起了喧譁聲。
“子英,你給本殿下讓開!再不讓,你信不信本殿下抽花你的臉!”
“沒有主子的允許,誰都莫想踏足此院半步,請恕屬下無禮。”
那先一個說話的是個聲音有股爽利之風的女音。旖灩聞聲揚眉,她知子英乃是莫雲璃的貼身侍衛,是其心腹愛將,自然身份不同一般,敢對子英如此不假辭色,又自稱本殿下的女子,只怕除了天宙國那位唯一的公主蓮華公主以外,不做二人想。
天宙英帝陛下膝下只此一女,皇后又是出自莫家,是莫雲璃的嫡親姑母,蓮華公主是莫雲璃的表妹,兩人青梅竹馬,如今朝廷大臣又有建議公主下嫁莫雲璃,誕下子嗣繼承英帝皇位的。想必,這也是英帝和莫皇后的意思,這位蓮花公主如今尋上門來,莫不是將自己當成了莫雲璃金屋藏嬌的女人來找事兒的吧。
旖灩想著目光掃向了莫雲璃,卻見莫雲璃素來的清漠的臉上竟有一絲無奈和煩悶閃過,接著他似感受到了旖灩的目光,低垂的長長睫毛一動,一雙波光氤氳的眸子明光一晃向旖灩望來。四目相對,旖灩眸中閃過戲謔的打趣,莫雲璃怔了下,遂又不置可否地一笑,拂袍站起身來,道:“我出去瞧瞧。”
鳳帝修見此,卻衝他翩然而去的出塵背影叫囂道:“莫雲璃,你一屁股爛桃花,還是莫來招惹灩灩的好,灩灩是本谷主的女人!”
莫雲璃聞言卻站定了腳步,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的瞧著鳳帝修,卻道:“若說爛桃花,狄谷主和天乾天香長公主的情事世人皆知,璃比之狄谷主可望塵莫及。狄谷主若再喧賓奪主,沒做客的認知,便莫怪璃不懂待客之道要請谷主離開了。”
他言罷這才施施然地轉身而去,鳳帝修被他氣得面露惱色,陰測測地瞧著他身影消失在屏風後,這才轉頭可憐兮兮地瞧著旖灩,道:“灩灩莫聽信奸人挑撥懷疑我的清白,這裡不好,那臭混蛋天天擺出一副主人模樣欺負我,明兒灩灩就能下床走動了,我們回弒修院養傷好不好。”
旖灩見鳳帝修一臉鬱結煩悶的委屈,不由勾唇一笑,輕聲道:“好。”
鳳帝修登時俊顏放光,一臉晶燦,目光灼灼盯著旖灩,好不歡喜,旖灩被他瞧的心頭一跳,乾脆閉上了眼睛。
旖灩雖是輕輕一應卻引得君卿洌驟然抬眸瞧了她一眼,見她已閉目養神,絕麗的容顏依然清冷,他眸光微閃,只怕這女子自己都未曾發覺,方才她的回答有多麼的柔順自然……
君卿洌又不覺凝眸瞧向鳳帝修,卻見鳳帝修不知何時面上已沒了顯而易見的情緒,好似那些外露的激烈的情緒都只為那女子而生,如今她睡著了,他便又恢復了高深莫測的模樣,再難令人探究半點。
院中,莫雲璃尚未出屋,蓮華公主蘇安華已一鞭子將子英從臺階上抽下,甩至院中青石板上,子英滾了兩下,口出溢位鮮血來,卻毫不猶豫地爬起身來,再次單膝跪地,攔住了去路。
蘇安華一身怒容進了二進門,見子英又攔在了路上,不由站在臺階上,怒視著子英,道:“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膽敢阻攔本殿下,子英,本殿下瞧在你是表哥貼身之人的面上,警告過你。本殿下給你三分顏面,你莫真將自己當人看,不過區區一個奴才,再不讓開,本殿下便以尊卑不分,以下犯上罪誅你滿族!”
子英聞言身影不動如山,依舊擋在路上,道:“公主恕罪,主命不可違!”
“好一個主命不可違,為了主命,倒敢違背君命,今日本殿下當讓你知道不敬本殿下的後果!本殿下倒要瞧瞧,是什麼女人竟能叫你主子如此護著,連瞧都不敢叫本殿下瞧上一眼!”
蘇安華說著一鞭子橫空掃出,當空閃過一道凌冽的冷光直劈跪著的子英,她這一鞭子凝著巨大的內力,一鞭劈下,真要打在子英頭上,任子英是鐵鑄的,只怕也要被劈開一道縫,子英面色一白,閉上了眼睛。
卻於此時,一道寒光閃過,直直插入鞭影中,一翻一帶,那條鞭子便纏在了劍光中。莫雲璃執著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