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什麼都沒發現。
此刻王喜已轉頭又面向了旖灩,道:“盛小姐這便隨灑家進宮吧,莫叫皇上和皇后娘娘久等了。”
旖灩也瞧向王公公,微微一笑,從容鎮定地道:“公公說的是,這便走吧。”
她心裡卻在想著,這個王公公不簡單,過來沒問一句就猜出發生了何事,且三兩句話便勸走了沈璧,免卻了兩府間一場爭鬥,果真是皇宮出來的老人精。
她言罷見王公公瞧著她神情微詫,也不放在心上,轉身便先往王公公帶來的馬車方向去。
王公公見旖灩這樣鎮定,竟一點都不怕進宮面聖,一時間倒被她這股從容沉穩給驚到了,有如此氣度的女子,委實少見,起碼他一把骨頭,自認見多識廣,活了這大半輩子也沒見過如斯淡定從容的女子,更何況,這盛二小姐如今才剛剛及笄,當真了得。
他這邊想著,原本挺直的腰也跟著彎了下去,多了幾分恭敬跟在旖灩身後。
而旖灩從紫兒身邊經過見紫兒緊緊盯著自己,急的都快哭出來了,便站定,衝紫兒道:“這位公子今日仗義相救,又因你而受了傷,你且快將公子帶回府中請大夫瞧瞧可曾傷到,我進宮面聖便回,皇上是明君聖主,皇后娘娘也深明大義,母儀天下,定都明白是非曲直,公正嚴明處理今日之事,萬不會為難於我的。我能面見皇上皇后是恩寵,你好生招待公子,等我回府便是。”
王喜只覺旖灩這些話分明都是說給大家和他聽的,她這話的另一重意思便是,皇上皇后難為她,便不是深明大義,公正嚴明瞭。
旖灩的聲音平緩,聲音並不大,語調並不高,卻如一縷清風,帶著莫名的安定人心,平復躁動心緒的魔力,瞬間便叫紫兒面上擔憂之情盡數消失。
紫兒點頭,心裡卻懵懂,怎麼小姐幾句平常的話便能安撫了她,然而一旁的王喜卻明白,在這世上有一種人,他站在那裡不言不語便能成為眾人的依靠,令人信服安心,這種人泰山壓頂毫不色變,他站著便是那擎天之柱,撐起整片天空來,沒想到如今這樣的氣質他竟然會在一個女子身上看到。
此女,以後絕非池中之物!
旖灩說罷又瞧向了鳳帝修,溫溫雅雅地福了福身,道:“公子今日相助,本該親自安排公子進府養傷,無奈皇上傳召,不敢違逆怠慢,我這丫鬟素來心思細膩,定會寸步不離,安排照顧好公子的。”
貴女進宮面聖,通常是不能帶著下人的。紫兒和本尊情同姐妹,便是衝著這點,她都不能不管紫兒。如今她又整飭了管家立了威,可到底大夫人在府中經營了十餘年,那些人不能將她如何,保不齊便會對紫兒下手,旖灩不得不為此考慮。
鳳帝修聽旖灩這麼說,又怎會不知她是將紫兒託付給了自己,恐她進宮期間,府中人會對紫兒不利,瞧著旖灩一副通情達理,知恩圖報的守禮謙和模樣,想著這女人方才在馬車中差點要了他的命,此刻又將他當免費的保鏢隨意使喚,還是要他去保護一個小奴婢,他便有些內傷。
只怕天下人知道了此事也會當訛傳笑話,無人會相信。也就這個女人,才會這樣不將他瞧在眼中!
鳳帝修心中苦笑,卻又因旖灩的相托,還有她不再趕自己走而高興,當下便點頭,目光若水地道:“放心,你去吧,我等你回來。”
他這話說地極度自然,又極度純樸,倒好像老婆出差交代老公記得給她養的花澆水,老公隨意應聲一般。旖灩因他的語氣微窒了下,隨後再不瞧鳳帝修一眼轉身便走向馬車,踩著腳凳,彎腰進了馬車,身影不見。
王喜也上了馬,衝楚青依點頭示意後,揚手道:“回宮。”
馬車滾滾而動,太監揚鞭,數騎簇擁著那馬車飛馳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方才王公公突然到來,楚青依想到今日旖灩的所作所為,又聽到皇后正在宮中等著傳喚旖灩,想到皇后得寵,又是個霸道跋扈,不容人反抗的性情,而翼王又是皇后愛子,歷來嬌寵,他便為旖灩捏了一把汗,他一直都在想著是不是該給宮中的表姐容貴妃遞個信兒,若是皇后為難旖灩,也好有個人能在皇上面前為旖灩說上兩句話。
他這邊想著,待回過神時旖灩卻已上了馬車,待馬車遙遙不見,楚青依依稀想起他方才愣神時,旖灩好似和鳳帝修說了不少話,可她從頭到尾似乎都把站在一邊的自己給徹底忽略了,登時便委屈又煩躁,嫉惱起來。
太可恨了,枉費他今兒好不容易對人這麼好,又是將自己的馬車騰出來給她坐,又是幫她教訓惡奴,如今他連太傅府都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