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正給他包紮的軍醫也嚇了一跳了。
蕭惟慌忙地拿外衣披上,可被剪的零零碎碎的褲子卻不知道該怎麼遮掩了。
長生連眼睛也沒眨一下,“還沒死,命挺大的!”
蕭惟愣住了。
軍醫站在一邊有些手足無措。
“他的傷如何了?”長生看向軍醫,問道。
軍醫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參參見公主殿下”
“我問你話了!”
軍醫忙道:“回公主的話沒有性命危險都是一些皮外傷,好好養著等傷口癒合了就行了”
“臉上疤呢?”長生繼續問道。
軍醫一愣,一看那神色便知道也不清楚。
“下去!”長生沒繼續問下去。
軍醫看了一眼蕭惟,這才領命退了出去。
營帳內便剩下了兩人了。
蕭惟看著眼前餘怒未消的少女,方才的尷尬這時候也沒剩多少了,只是一時間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我”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長生問道,聽那語氣情緒是已然平復了下來了,或許連她都不知道她到底是遷怒了蕭惟還是遷怒了秦靖!“你給青龍留信說你要走自己的路,這便是你所謂的自己的路?”
蕭惟凝視著她,“是。”
“你與永寧侯府到底有什麼恩怨?”長生又問道,當年常州所發生的事情,青龍跟顧延他們都說了不少,從他們的講述她大約也可以猜到一些,只是有些難以置信罷了,而如今,她更希望他可以親口說出來!
蕭惟沉默,“對不起,我”
“不說便算了!”長生打斷了他的話,“不用說什麼對不起,你也沒有對不起我!相反還是我對不起你了,你或許便不用活著受罪了,這般多年下來我也明白了一件事,有時候活著比死還難受。”
蕭惟心裡一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你”為什麼說出這樣的話來?是不是這些年經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你這些年”
“我好得很!”長生甩開了他的手,“所有人不好我也得好!”
“長生”
“你覺得你有資格叫本宮的名字嗎?”長生冷聲打斷了他的話。
蕭惟看著她,然後,緩緩跪下,“末將僭越,請公主恕罪。”
“你——”長生怒極反笑,“很好!很好!蕭惟,人說時隔三日刮目相看,你這三年還真的是沒有白過!”說完便甩袖而去。
蕭惟僵在了原地。
他似乎有做錯了什麼。
許久沒有任性的情緒似乎又造反了,長生不知道自己是壓抑了太久了還是真的需要宣洩一下,這三年多來,便是有裕明帝的庇護,有秦靖這個擋箭牌,可是,她每走一步都殫精竭慮,她不成出差錯被人抓到了把柄也不能做的太過引起別人的警覺,這三年來她甚至沒有安穩地睡過一個放心的覺,有時候她也問過自己到底值不值的,這般殫精竭慮的辛苦,將來能安穩幾年?能得到什麼?可人活在這世上總得做些什麼的,她來了這裡一趟,總不能沒有任何的堅持與目標!
失去了堅持與目標,她跟活死人有什麼區別?她在這個不屬於她的地方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她不能放棄。
“我知道你的擔心,我也不能保證將來會不會成為你所擔心的那個樣子,但是秦靖,你所擔心的將來並不是我如今努力說要實現的,我很努力很努力地去熱愛這個江山,熱愛這個江山之下的所有子民,七皇兄,這亦是我一直為之努力的目標,不是為了活著而已。”
秦靖深深地看著她,“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
“情有可原。”長生聳聳肩,“不過這些太久遠的事情還是少去想的好,雖說人有遠慮才可以走的更加長遠,但想多了便會瞻前顧後的失去果斷,事情還是得一件一件地做,路還是要一步一步地走,只要走好了,何須擔心將來?你只要盯著我眼下有沒有為禍江山便成了。”
“四皇妹”秦靖愧疚開口,不過道歉的話沒有說出來,說出來了反而是真的侮辱了她了,不過“四皇妹生氣不僅僅是因為我的話吧?”
“有這般明顯嗎?”長生挑眉。
秦靖皺眉,“蕭惟的出現”
“他若是真的想利用我的身份達到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當初便不會輕易地離開了。”長生淡淡道,“蕭惟上輩子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這輩子被人當賊一般防著。”
“四皇妹”
“成了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