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他鼻子罵了,“才多大的人便想著將來左擁右抱了”
蕭惟有些激動,他想反駁她的話,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賢妻美妾這不是正常的嗎便是妾不美,但妾室姨娘是門面,至少在他過去的教養中是這樣的,“士族之中不可能出現寵妾滅妻的”
長生想潑他一臉的茶水,雖說知道他意識中不可能有一夫一妻的觀念,不過聽了還是覺得惱火,“這才多大的人就想著將來不寵妾滅妻了,等你有本事娶到妻子再說吧還寵妾滅妻”
蕭惟面色一僵。
“怎麼我還說錯了”
蕭惟搖頭,“你沒有”
“那便記住以後要一心一意”長生循循教導,“要那般多女人做什麼又不是畜生只要是母的都成”
蕭惟臉色有些青,“你是姑娘家,不該說這些話的”
“還反過來教訓我了”
“你是姑娘家”蕭惟沒退讓,“姑娘家不能說這般話”
“成,不說”長生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覺得好笑,“免得說我欺負你一個傷患”說著,便低下頭來吃菜。
“如果”蕭惟開了口,握緊了拳頭鼓起了勇氣“我”可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門便被敲響了,所有的勇氣一洩而光。
“進來。”長生沒注意到蕭惟的不對勁。
凌光推門進來。
“不是讓你去跟青龍守歲嗎”長生歪著腦袋道。
凌光看著主子燻紅了的臉頰,眉頭皺了皺,不過還是忍著沒開口,難得姑娘高興,“姑娘不是說了要奴婢給你壓歲錢嗎奴婢給姑娘送壓歲錢來了。”
長生頓時一喜,伸手道:“拿來”
凌光從懷裡拿出了兩個紅包,一個一個遞給了長生,“這是奴婢的,另外一個是閆大夫的。”
“閆老頭肯出來見人了”長生拿著兩個紅包,醉意也少了不少。
閆老頭為什麼會把自己關起來她大概也知道一些,不過他自己想不通是他自己的事情,她也懶得去開導。
都一把年紀的人了。
“挺大方的。”
便是沒岔開,可分量掂起來不輕。
凌光看了一眼神色有些異樣的蕭惟,微微眯了眯眼,“飯菜都涼了,奴婢讓人來熱一下。”
“好啊。”長生點頭。
這人一進一出的,蕭惟心底最後的那些勇氣都消耗完了,等最後又剩下了兩個人了,便只是低頭吃東西了。
“我恨過我父親。”長生一邊吃著一邊說道。
蕭惟頓住了筷子,抬頭凝視著她。
長生沒抬頭,繼續道:“開始的時候我並不知道我母親去世的真相,從人販子手裡逃回去之後發生了不少事情,我開始懷疑,後來確定,那時候整個天都像是塌了一般,我腦子裡關於父母的記憶都是美好的,他們感情很好,青梅竹馬相互扶持一路走來,我父親便是富貴了,也未曾有過拋棄糟糠之妻的念頭,他把出身卑微的妻子護在手心裡,給她一切他妻子該有的,即便與所有人為敵,若說這都不是愛,那究竟什麼才是愛”
蕭惟靜靜地聽著,眼睛裡只有她的身影。
“可是最後,他卻親手給她送上了一碗毒藥。”長生繼續道,語氣很平穩,像是在說著故事一般,“那時候整個天都塌了,即便是後來有人告訴我,我母親本來便活不長,她病了,病的很重,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保護她的丈夫她的女兒,可那碗毒藥是他親手送到她手裡的啊,即便是自願的,可他怎麼可能允許怎麼可以下的了手”
“別說了”蕭惟不知道刑部尚書到底遇到了什麼需要犧牲妻子來化解,但這件事對長生的打擊絕對是大的,甚至不會比他知道自己的身世要好受。“不要再說了,過去了的就過去了,不要再難過”
“我不難過。”長生笑道,“生氣、害怕,但是不難過,至少現在不難過。”
蕭惟不信,不過也沒反駁她的話。
“或許”長生的話沒有說出來,或許她不是穿來的,而是本尊,她這輩子怕都不會原諒裕明帝,“我原諒了,也放下了。”
蕭惟看著她。
“雖然有些難。”長生繼續道,“但並不是做不到。”
蕭惟心裡有一股熱流噴湧而出,他似乎明白了她說這些的用意了,不是真的要跟他說什麼秘密,更不是為了將來有藉口殺他滅口,而是在告訴他,沒有什麼是放不下的,她是在關心他,是在擔心他,更是在給他走出去的勇氣,為此不惜把自己的傷疤扒開,“長生”顧長生顧